與此同時,后院里燈塔明起。
這是一處轉(zhuǎn)為觀月而設(shè)計的一處臺子,雖然頗雅致,但又高又窄,僅能容幾人并肩而立。
林忱幾人入院之后,張大娘子便被請到這臺子上去了,剩下她自己單獨一個在人群中打轉(zhuǎn)。
她仰望過去,臺上已站了一人。
蕭冉還是白日里那套衣服,卻在外面披了件黑色披風,因著距離不太遠,連臉上的神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那是前幾面從未有過的凜然與鋒利。
宛如一把快刃,正等著飲血止渴。
張大娘子登到臺上,手腳已有些顫抖,蕭冉背對著她,再轉(zhuǎn)身已換了副面孔。
她笑著說:“來了?!?/p>
她擺擺手,隨著一聲令下,臺上兩側(cè)的人點燃了
欺騙
外邊狂呼無止的風似乎停了一瞬,張候的刀霎時間便逼到了眼前。
他從前跟隨張老侯爺南征北戰(zhàn),八歲上就在軍痞子堆里打轉(zhuǎn)。盡管這些年無戰(zhàn)事,但刀一出鞘,到底尚存著殺伐的銳氣。
而漣娘只是個女人。
眾人冷眼旁觀,并不出手。他們還在等,看究竟是錦衣衛(wèi)先到,還是這女人先喪命。
張候面目已猙獰,他拼盡全力砍來這一刀。刀鋒劃開明亮的燭火,正落在漣娘的頭上。
而后——
被一柄黑長的直刃所擋。
漣娘身邊默然佇立的少年一抬臂膀,硬接了張候這一下,隨后扭腰蕩開一圈,將人橫掃下臺階。
張候立身不穩(wěn),心頭大震。
只見那少年雙手握刀,自階上躍下,借著沖勁揮劈下來。
張候錯身以臂格擋,交錯的一瞬,他才看清這少年眼眸微微呈現(xiàn)出一種暗綠色,兼之高鼻深目,有幾分像蠻人的長相。
“侯爺,還要執(zhí)迷不悟嗎?”漣娘看著外面的風霜,說:“你聽?!?/p>
久未停息的風帶來了硝煙味,除了吵嚷的雜音外,另一種聲音漸次逼近——訓練有素的錦衣衛(wèi)雖無雜語,但長靴踏雪的聲音落在張候耳朵里,無異于催命的鐘聲。
他越發(fā)瘋狂,手中鋼刀連劈帶砍,一心想著逼退這個擋他路的少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