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還是有點本事的。
林忱向?qū)γ媸沽藗€眼色,接下來這一局正輪到她與哈爾。
哈爾先起卦。
“紅色,布質(zhì),女人…”
他喃喃道,算了半天,還是有些為難。
“是殘缺的東西?是什么?”他想不出來,自認為這是漢人獨有的稀奇東西,偏送出來刁難他。
林忱仍在一邊捧轉(zhuǎn)著那玉碗,長而黑的一縷發(fā)披在xiong前,瞧著便有一股不可觸犯的精致冷意。
哈爾郁悶不已,問:“公主殿下莫非xiong有成竹?”
林忱點點頭,微微笑了,這笑的意味也與方才的譏諷之言一樣隱秘。
她陡長的眉下那雙眼睛一抬,眸中便似有華光閃過。
哈爾自負英雄氣概,絕不肯在美貌女子面前認輸。
林忱道:“王子可以請人幫忙,無妨?!?/p>
哈爾又算了一陣,在體面的輸與不體面的贏之間略一抉擇,還是請人上場。
他想得沒那么復雜,不過想贏而已,只要是自己人,怎么贏、誰來贏,都是他的榮耀。
來的那人面有褶皺、形容枯槁,目光對視之間叫人覺得不舒服。
林忱專注地盯著此人。
兩個一塊交頭接耳了一陣,老者閉目。
他用的法子不是六壬,而是南蠻獨有的占卜之術(shù)。
周圍的士子也在卜,但皆覺不詳,他們盯著那老者作舞,步伐之間也是陰陽術(shù)數(shù)的道理。
頗奇妙的是,在老者蹦跳之間,眾人耳邊似能聽到火旁擂鼓的聲音。
直到鼓停,老者也停下來。
那老人特有的面皮上呈現(xiàn)出一陣難言的驚恐,他渾濁的眸子先是往上看了一眼,太后也正在俯視他。
目光似遠山上繚繞的云霧。
回過頭去,林忱正將那玉碗轉(zhuǎn)得飛起,目光卻也在看他。
他夾在兩人之間,忽一陣頭暈,但到底沒有亂了方寸,只嗚啊著表示自己卜不出來。
哈爾著急道:“怎么會卜不出來,阿吉部你不是算得很準嗎?”
那老者慌慌地去拉他。
按規(guī)矩,若先卜的人認輸,那么后者便不必再起卦,林忱還轉(zhuǎn)著那碗,問:“真的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