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舉薦一位親王做皇帝——那位八百年沒露過面的恭肅親王、林淵。
蕭冉樂了兩聲,覺得他真是很大膽,然后便把此奏章留中廢棄了。
兩日后,朝上。
江言清再次提起此事,依舊沒有人理會他。
大家都太忙了,忙著申冤的、忙著搬弄權(quán)勢的,還有忙著主持先帝下葬典儀的。
至于新的皇帝是誰?
有這事嗎?
明明說好了大家一起分這塊大餅,怎能說話不算話了?
江言清看出如今形勢比人強,就算他不顧廉恥地站在朝堂上大喊一聲,恐怕別人也只當(dāng)他放了個屁而已。
他憤怒絕望,老相識林淵又期期艾艾,一邊做著春秋大夢、一邊猶豫不定。
江言清有些疲憊了。
他回到家中,想找江月滿訴訴苦,宅中卻空寂無人。
風(fēng)聲蕭瑟。
他想,不如就這樣算了。
即便是他不想算了,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。
他不是江月滿,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腸子,他看不透人心,也并不灑脫。
偌大的江府華麗絢美,秋天已經(jīng)來了,琉璃瓦反著璀璨冰冷的日光,后花園里植滿了新奇燦爛的花卉。
江言清逛到后院池邊,望見池中那一輪日影。
不知從哪走出一只黑貓來,喵喵地湊到他腳邊,懶懶地趴在磚上曬太陽。
江言清蹲下,摸著它油亮的皮毛,不由想起小時候他給月滿找的那只小貓。
江月滿其實更像太陽,只是她的光是如此的冰冷,如此的無情,從不會照到他身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