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交代了些晚間的交接事宜,一行人立在原處,不覺朝陽的光已透過冬風緩緩鋪下來。
宮門口一支巨大的禮炮與鐘聲一起響徹云霄,尚未亮透的天色里炸開了一簇絢爛的煙花。
光芒四射,似要與日爭輝。
蕭冉看著煙花升空,一行人在巨響中都沉默。
宮宴
宮宴自卯時正刻開始。
人群游龍似的自各個方向進入太極殿,
使節(jié)儀仗、大臣朝列、王公貴戚,還有那些花瓶般貌美的樂伎伶人。
他們各安其位,盛大的儀式一層一層如花綻放般行進,
有條不紊。
皇帝與太后分坐在上首,座次卻令人驚異——太后居正,
皇帝于側(cè)。
說是側(cè),但又不至于偏得太遠,
兩人的距離甚至有些過近。
辦一場這樣的盛會不容易,
不但須得是太平盛世國庫豐盈,
且得上下一心事事計較。
單說這座次一節(jié),便不知生出多少事來。
太后明鏡閣慣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刻龍紋,自是不能挪到這兒來,而太極殿本身的金椅更是唯有皇帝才能坐。
禮部千辛萬苦,
終于擬定了方案——將本來的金椅撤走,
換來兩把一樣的分設(shè)兩旁。
然而這意見最終也被駁回了。
文淵閣回話說,
沒有將正位空著的道理,
本朝也不必虛設(shè)空位以敬天地。
任誰也不會傻到以為太后突然慷慨起來,要這至尊之位留給她那幾不見面的兒子。
禮部的各位學士捶xiong頓足,
最后也只得從太后所愿,將她的位置放在皇城中的皇城、中心的中心。
此刻,宛如史上最太平的一天,
最繁華的一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