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忱老實回答道:“的確還有事未完,不過我猜你今天會來,所以就把事推了?!?/p>
蕭冉又笑了一聲,有些諷刺。
林忱默不作聲,只是伸手來牽她。
那只手沒抓到蕭冉的手腕,后者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肩上。
“衣裳污穢…”
她還沒說完,蕭冉的臉色就變了,變得冷冰冰的。
“看來我該感謝殿下,為了我還特地回府一趟?!?/p>
林忱對待這種反話向來不知如何作答,她平素確實有千言萬語的刻薄話,可不會對著這個人說。
蕭冉生氣的時候愛蹙眉,那兩道纖細秀美的眉間擰了個疙瘩,林忱每每看了都想幫她解開。
“君子不立危墻之下,殿下要去安西,我沒有反對??山袢张R時起意出城,連個侍衛(wèi)都不帶,一旦有人跟蹤殿下的行蹤趁機作亂,殿下該如何,大梁又該如何?”
林忱沒有反駁不帶侍衛(wèi)的緣故,蕭冉也知道此事不能大張旗鼓,她只是氣,氣林忱撇下她一個人涉險。
“殿下心里,向來有一道墻,墻內(nèi)只有你一個人,連我也不容進入?!笔捜降氖致舆^那蒼白的臉頰,“你有事情瞞我,我一直都知道?!?/p>
說完了,拂袖就要走,林忱一把抓住她的袖口,道:“下次不這樣了?!?/p>
蕭冉背對著她,聲音里似乎有哭腔:“真的?那你把藏的事告訴我?!?/p>
林忱是有些慌了,可到底那事積壓在心里太久,下意識地說:“我沒有什么瞞你啊…”
一陣風攜著混濁的雨腥吹過來,兩個人都沒說話。
蕭冉回過頭,先是抿著嘴,緊接著猝不及防地沖林忱做了個鬼臉,哪有一點哭過的痕跡。
她大笑說:“殿下,幸虧我不是奸細,否則你就要背上個昏聵無能、忠奸不辨的罵名了?!?/p>
離京
李仁受召走進凌云殿,
發(fā)現(xiàn)池里的金魚已經(jīng)空了。
六月本是荷花盛開的時節(jié),然而殘荷凋零,用盡了辦法也無可轉(zhuǎn)圜。
宮女引他入內(nèi),
清苦的藥氣充斥著整個宮室,雕梁畫棟也化作了衰草枯蓬。
太后人在簾后并不露面,
只由漣娘向李仁道:“先生,請為娘娘占卜余壽?!?/p>
是的,
他今天來就是干這個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