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顯得眩目。
她兩天水米沒打牙,小而纖弱的身體像一株莖脆易折的花朵。
然而沒要任何人攙扶,
自己扶著門,慢慢地挪到門外來。
漣娘就站在遠處,
像一根黑柱子,
定在廊下看她。
作為蕭家的大小姐,
她走路的姿態(tài)還算得體,然而那一雙眼睛,充滿了怨懟,不恭不順、不孝不悌。
蕭冉不知道那穿黑衣服的女人是誰,
她只看到了漣娘對面的蕭正甫。
她兩日前方續(xù)弦的父親。
她那“逼不得已、無以為繼”的父親。
蕭正甫沒有看她,
只同漣娘道:“這孩子頑劣,
送到宮里去惹惱了太后可怎么是好?”
他話說得如此,
但心里絕不擔心蕭冉入宮后胡作非為。他知道這個女兒像自己,最會看人眉眼高低。
他是憂慮太后召人進宮的意圖。文淵閣新立,
太后早有召文臣之女入閣伴讀的意思,可說是伴讀,誰知道以后怎么樣。在他尚未探明情況之前,
送一個女兒入宮,
真出了事情,蕭家首當其沖。
所以,他還是推拒著:“真是望姑姑體諒我,
先妻去世,
只留下這么一個女兒,
我如何舍得她離開我身邊。”
漣娘目光冷冷移向一邊,見蕭冉捂著胃,額上冷汗涔涔,玉娃娃一般的臉都消瘦虛弱得蠟黃。
真是如珍似寶啊…
她心里諷刺,到這個地步,還能睜眼說瞎話,不愧是太后最器重的蕭宰相。
“大人,我只負責傳太后的話,你若有異議,可以進宮直奏?!彼豢蜌獾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