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（第2頁）

過了許久，才悄悄起身，喚了一聲“禮安”。

沒人回應(yīng)？

哦，對，這人奉召去了凌云殿還沒回來。

皇帝又提高了聲音咳嗽了一聲。

門輕輕開了，一名宮女提著燈進來，立在寢殿之外。

她見皇帝還沒有睡，便問：“陛下可是有事吩咐？”

皇帝好一會沒說話，望著她秀麗的面孔籠在昏暗中，輕輕招了招手。

宮女猶豫了一瞬，然而還是順從地走了過去，跪在榻下。

皇帝翻了個身，俯趴在床上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。

“今夜怎么是你值夜？”

宮女仍是低著頭，道：“紅袖姐姐病了，便換了奴婢?！?/p>

皇帝說：“可你本不是干這個的?！?/p>

宮女抬頭，意外他竟能知道。

皇帝笑了笑，并不澄亮的月光下，那張年輕的臉顯得溫柔俊秀。

“你不是外邊執(zhí)扇的嗎？三年前進宮。我瞧你總是跑來跑去的?！?/p>

宮女有些不好意思，也很天真。

“閑時幫姐姐們做些事罷了?！?/p>

皇帝又笑了，倒不是嘲笑她，只是覺得有趣，心里也有點軟。

他抬手摸了摸宮女的臉，這女孩大約剛剛及笄，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紅暈，看著很特別。

宮女沒有動，任他摸。

皇帝問：“你不怕？”

宮女搖了搖頭，想想說：“怕沒有用?！?/p>

皇帝怔了怔，收回手，側(cè)著臉躺在軟枕上。

“別怕，禮安走了，你在這陪朕一會，不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的。”

一旦有人發(fā)現(xiàn)，這小宮女便活不成了。

一如他之前的幾個女人，寵幸了一陣便都沒了蹤影，也許是叫人投了井。

太后不會限制他寵幸誰，不過會親自送那些與他春宵一度的宮女上路。

小宮女敏感地覺察出這話里的哀傷，皇帝面上憂郁的神情也令她憐惜觸動。

“陛下…覺得無聊了？”她問。

皇帝微笑著，說：“朕總是很無聊，但今夜不是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