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師父?!?/p>
“嗯?”
“明日就要去上京了?!?/p>
“我知道?!?/p>
“你定要同去嗎?”
蕭冉閉著眼睛,鼻端繚繞著花香,指尖卻在輕輕顫抖。
林忱果然停下手,側(cè)過臉來看她。
在這片刻的靜謐時光里,蕭冉覺得仿佛過了百年。
她能聽懂自己的意思嗎?若懂了,就此逃跑,自己便要擔(dān)下滔天罪責(zé),在太后跟前也就無以立足。
若不懂…
那似乎卻更是一種悲哀。
“你說什么呢?”林忱放下簪子:“既已跋山涉水到這了,我當(dāng)然要去?!?/p>
蕭冉的心猛然墜地。
她看著這孩子,心想,原來再聰明的人,也有蒙了眼睛的時候。
“沒事?!彼龔娦Φ溃骸拔易吡?,外面還有事?!?/p>
蕭冉略顯匆忙地下了榻,卻被人抓住了衣袖。
林忱就那樣望著她,天真、不設(shè)防,那常矜傲含郁的眼此時是輕快的,上挑而鋒利的眉也舒然地展開。
“把花帶著吧?!彼f:“還沒枯萎的花,扔掉太可惜了?!?/p>
,提前批注等等?!?/p>
“女官的品級雖不被朝臣認(rèn)可,但在律法上卻是實實在在有效力的。進士出身的文人熬了半輩子也不見得到正三品,而如我這般卻已緋袍加身。女官正四品而今四人,正三品兩人,一個是我,另一個就是江言清的妹妹,江清漪。”
江清漪,曾出身世家,后來家族破落,遂沒入宮中為婢。十四歲時為人舉薦到了太后身邊,僅僅一年后,江言清就出現(xiàn)在了宮里。
少年桃樹下彈琴撫劍,容貌如明月皎皎,兩人立時就站穩(wěn)了腳跟。
只是太后心里是有譜的,妹妹升了官,哥哥卻還是白衣。因為她知道,寵愛無度,乃是禍端之始,加之不愿落下個任人唯親的把柄,江言清也只能這么一天天的混日子。
林忱動了動腿,說:“我看你不是怕太后如何,而是疏不間親,你要扳倒他們難,他們要動你卻太容易了?!?/p>
蕭冉使勁蹭了蹭:“小師父可太聰明了,正是這個理兒?!彼龔澲劬?,笑出了鼓鼓的臥蠶:“就像別人要離間你我,那可是不能夠的事,對吧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