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狗的眼睛不像是小狗一樣shi漉漉的,充滿無辜,它的虹膜也是淺橙色的,但里面充滿了平靜和睿智。
它向祁碉略微點了點頭,像是在感謝她這段時間對小狗的照顧,然后抬起前肢,依舊叼著小狗的后頸,準(zhǔn)備離開。
等等
就在她轉(zhuǎn)過身,但還沒有開始移動的時候,祁碉猛然喊道。
像是聽懂了一樣,大狗停下腳步,轉(zhuǎn)過身,微微歪頭看向祁碉,等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祁碉頓了頓,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。她蠕動幾下嘴唇,不知所措地揉了揉自己一頭卷發(fā):那個,你別把鐵塊叼走好不好?我會養(yǎng)你們兩個的。
大概是感覺這條件提的不夠清晰,祁碉又補(bǔ)充道:不用你們自己找吃的,我?guī)湍銈冋?,然后加熱只要你們留下來和我生活在一起,就什么都不用做?/p>
一個人的生活太孤單了。
一片空白的記憶和陌生的時代讓祁碉感到?jīng)]有什么安全感,她很想和人接觸,但唯一認(rèn)識的林茵三天兩頭的出差,這半個月更是不見蹤影。
只有鐵塊陪在她身邊的時候,祁碉才覺得那種靈魂都要被吞噬的孤獨有了一些稍微的緩解。
大概也有毛絨絨的觸感加持的原因。
總之,祁碉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有小狗陪伴的生活,填補(bǔ)了很多她不想再經(jīng)歷的空虛。但家長把孩子帶回家本來就是天經(jīng)地義,祁碉也沒有阻攔的理由。
因此,她只好試圖請求大狗帶著鐵塊,能夠一起留下來,加入她的生活。
但是,祁碉最終還是失望了。
大狗看了她一眼,沒有再回頭,叼著小狗,奔跑著離開了祁碉所在的位置。
祁碉面前,只剩下剛才她撿的金屬材料,還有一個被咬出小小牙印的、用鐵板敲出來的飛盤。
回家
細(xì)密的雨霧讓街頭招牌的霓虹燈光閃爍不清,氤氳成一團(tuán)模糊的色塊。各種色塊交織在一起,把周圍的所有建筑和道路都染上顯眼的顏色。
皮毛黝黑順滑的大狗領(lǐng)著一只小狗穿行在街道上,皮毛上也不免沾到了這些藍(lán)色粉色的熒亮光影。
它們走的很小心,肉墊輕巧地踩在堆積著薄薄一層雨水的shi滑地面上,濺起的小水珠還沒有沾到腹部的皮毛之前就悄然落下。
犬類動物的身材細(xì)窄,能夠靈活地穿行在各種大樓之間的夾縫中。
它們輕松地穿行在城市建筑的縫隙中,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左拐右拐,終于在一處沒有亮著燈光的小門前停下來。
小門邊有個垃圾桶,里面常年不裝垃圾,有時候會有野貓在里面過夜。
垃圾桶邊有個小小的暗門,兩只犬類動物輕車熟路地從那里躍了進(jìn)去。
建筑里面黑沉一片,大狗在前面帶路,用不急不緩的速度領(lǐng)著小狗來到一間空蕩的房間中。
這里看起來像是個辦公室,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排列著,墻壁潔白嶄新,醫(yī)療儀器擦拭得沒有一絲灰塵,泛著冰冷的光澤??繅κ且粡埿⌒〉牟〈?,被鋪得沒有一絲褶皺。
進(jìn)入房間后,大狗的身材悄然變化,逐漸變高,翹起的吻部變得平整光滑,皮毛漸漸褪去,變成冷白色的細(xì)膩肌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