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,他就聽小孩以一種單純懵懂的口吻說道:“我一直叫他們醒,一直一直,但他們總是醒不來?!?/p>
adao沉默了。
“他們睡得太沉了,”小孩的話語總是童稚,但說到這里,口吻卻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些許悲傷,“睡得身體流著血,就像玫瑰花瓣一樣?!?/p>
長谷川泰三看著他對著半個面包狼吞虎咽的樣子,默默地把自己手里的那半個遞給了他。
失去一切的adao說:“你吃吧,叔叔飽了。你叫……什么?”
他的嗓音很干澀。
“我叫右斗。”
他把干硬的面包就著口水咽了下去。接著,右斗睜著一雙圓眼,似乎是隨口一問:“那adao最后怎么樣了?”
“最后?”
“嗯,就是現(xiàn)在?!?/p>
adao說:“他還是在流浪?!?/p>
“那他后悔嗎?”
“不,”adao說,“他不后悔?!?/p>
之后發(fā)生了什么,
adao已經忘記了。
他只依稀記得,右斗在聽到他的話后,先是冷笑了一聲,然后將面包拋給了男人,揮了揮手果斷走道:
“你自己吃吧。”
“我才不想吃別人吃剩下的東西呢,”他說,“又冷又硬,真難吃?!?/p>
這個小孩,真是任性啊。
吃完晚飯去夜巡的長谷川泰三想著這幾天發(fā)生的事情,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自打他來到這個世界,已經有好幾個月了。
他和阿初也好久好久沒有再見面了。
——雖然就算在那個世界,他們也很少見面吧。
長谷川泰三內心沉重地打開手電筒,又不自覺在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右斗的模樣。
他和右斗,已經認識好幾天了。他總是會在深夜的這個時候出現(xiàn),躲在保安亭下似乎只是為了和一個人聊天——畢竟,總不可能是圖adao那半個冷硬面包吧。
這幾天,adao也給右斗講了不少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