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會不喜歡坂田銀時吧。
書柜上擺放著攤開的發(fā)皺的課本,一支開著蓋的黑筆就這么夾在里面。月考前五十名的學(xué)生可以申請換班,她一直在為此努力。
要是能成為阿銀的學(xué)生就好了。
要是能理所當(dāng)然地叫他“銀時老師”就好了。
“但是——”白蘭·杰索拉長了語調(diào),“明明南朝是不喜歡吃甜的類型呢?”
“吃甜食會胃痛,攝取糖分會干嘔。很難想象南朝會喜歡喝草莓牛奶?”
“這時候就不會難受嗎?還是說——”
“只要為了銀時老師,不管是多不合胃口的東西,都能忍著喝下去嗎?”
明坂南朝很長時間沒有說話。她很少說話,也不知道說些什么。在生活里她總是一個保持沉默的人,在和白蘭在一起的時候,也都是白蘭說話居多。
但他一般都是說些甜蜜的話。
“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”“如果沒有你,我根本就不會來這里”“你有自己的意義”之類的話,以輕佻的口吻從他的口中吐出。
但他是認(rèn)真的。
作為占卜師的明坂南朝,無比確信他是認(rèn)真的。
可是。
不管怎么樣,這都是白蘭第一次這樣對她說話。話語中略帶鋒利的意味讓明坂南朝突然意識到,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一點也不簡單。
“……我喜歡坂田老師,”女孩的聲音很沙啞,卻也很真摯,“所以他喜歡喝的東西我也喜歡喝。”
白蘭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東西,但很遺憾的是他什么也讀不出來。最后,他還是慢慢道:
“還真叫人嫉妒呢,坂田老師。”
“南朝要是只喜歡我就好了,”他依然是那副輕佻的樣子,“因為,只有我知道南朝有多特殊啊?!?/p>
又來了。
白蘭·杰索緊緊拉著她的手,似乎極怕她跑開。
明坂南朝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。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內(nèi)心有一種恐懼悄然誕生,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臉上似乎蒙了一層陰翳。
她只是在想,要是能占卜就好了。
可她不能再占了。
這種耗費能量的事情,她已經(jīng)不能再做了。在和坂田銀時搭上話之前,她絕對不能再做危險的事情了。
絕對不能。
“中島啊?!?/p>
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絕對是坂田銀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