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,
我在?!?/p>
好像沒有生氣?
中也攥緊了拳頭,腦海里仍舊不自覺浮現(xiàn)著方才的畫面,對她的愧疚也越來越深。
許是他靠得離門太近,竟能清晰地聽見門外踩著水的清凌凌的聲音。他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想到女孩裹著純白的浴衣徐徐走來的場景,想到她迷茫的帶著水汽的雙眸,想到她踩著水時小心翼翼地點在地板上的足尖。
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是譬喻,
最危險的也是譬喻。所謂譬喻即為想象,
中原中也確信自己陷進了一場專屬于想象的漩渦,無法自拔。
他真是個人渣……他無聲地唾棄自己。
半晌,千穗的聲音才闖進他的腦海,
“我好像沒帶衣服?!?/p>
“……什么?”
“我的衣服在神樂的行李箱那里,”她說,
“你能不能幫我去拿?”
他不作多想,“我現(xiàn)在就去!”
千穗聽著男人匆匆離去的腳步聲,才緩慢地靠墻坐下。她眼眸微斂,在霧氣彌漫的房間像是一副精美的畫??墒沁@幅畫太精美也太模糊了,把她的樣子襯得太靜,也太郁悶。
女孩垂著眼眸把自己的樣子細細看了一遍,看她從來不知道意味著什么的身體,看那具她熟悉到已經無感卻會被人覺得“看到就是冒犯”的軀體。
四散的縹緲白霧籠罩著她。千穗突然想起男人對她說過“要和男生保持距離”之類的話,可她根本就不知道為什么。
男生和女生有什么區(qū)別,性別意識是什么,除了長相以外男女還有別的差異嗎?
身體被看見到底是什么意思?是比斷手斷腳還要難恢復的事情嗎?
——她不知道。
又沒人教過她。
千穗把臉埋在雙膝,喉間的壓抑感迫使她再次抬起眸。最后,她忽略淤青的膝蓋,拎起一旁的衣服就胡亂套上,想要快點離開這個房間。
對方連聲道歉的驚慌樣子印在她心里,讓她的心有一種鈍痛的壓力。
千穗打開門,快步離去。
不管是什么原因,她都不想再面對那個人了。
中原中也感覺有哪里不對。
彼時他已經跑了一半,急匆匆地去找女孩所說的那些衣服——然后才想起,那是她想避開他的托辭。
想到這里,中也的心登時涼了半截。他靜靜地站在那里,站在院子內的走廊,感受著雪風呼嘯而過的凜冽。
坂田銀時也站在那里。
他原先和東方仗助二人在雪地里嘮嗑,互相交換彼此得到的信息。雖然他很震驚替身使者這個設定居然也會在這本書出現(xiàn),但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