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寧也不動了,雙手抬起。
那人從門側走出,站到陶寧面前,皺起眉毛:“你是何人?”
陶寧看了一眼脖子上泛著寒光的刀,把握著刀的主人雙眼微瞇,似乎在打量她的臉。
這人是王府護衛(wèi),看身上不修邊幅的侍衛(wèi)服,敢在王府中當著王爺面這么邋遢,大概率也是江湖刀客。
還是對自己很自信,卻從沒發(fā)現(xiàn)李霽拎著機關傀儡跑來跑去的自信刀客。
持刀人便聽那微涼女聲說:“其實我不擅長打架的,但我沒說過我不擅長sharen?!?/p>
說到殺這個字,陶寧忽然動了手,憑借距離優(yōu)勢,敲上持刀人的麻筋,那人吃痛松手。
沒想到這看著清瘦如柳的女人還有這手法,持刀人瞳孔一縮,下意識伸手搶刀,卻再次功夫不如人,被奪去了武器。
陶寧反手奪了他的刀,沉重的刀在她手中舉重若輕,轉腕揮向那人,他只覺得涼月入眼,喉間一疼,鮮血從頸部噴涌而出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持刀人搖搖欲墜,用盡最后往后倒了兩步轟然倒地。
他這才反應過來,剛剛看見的涼月不是真正的月亮,是刀鋒上的寒光。
一個竹筒從他腰間掉落,落地轱轆向外滾去,陶寧意識到不對勁時,那被點燃了的信煙向天竄去,燃放出一朵淡黃煙花。
“咻——砰!”
這動靜不小,引起了整個王府乃至王府外的注意力。
雍州王猛然睜眼,霍然起身,望向夜空那朵未散的煙花,正在做法的清虛道人慢慢停下了手。
前院人群躁動,都往天上看去。
不多時,另一朵煙花跟著竄上天空,盛然開放,是淡紅煙花,顏色將隱時能看出是一個“央”字。
這種信煙,只有一個人擁有,也只能一個人擁有,那就是——
雍州王目眥欲裂,摔了手上茶盞:“是秦央,果然是秦央?!?/p>
偏靜院落中,秦央扔了手上的信煙:“時間來不及了,只好這么做?!?/p>
她回頭看向陶寧:“我們能撐到祁將軍人來嗎?”
陶寧看了看手上的刀,有點重手,反而讓她想起以前家中那柄重劍,她問:“一盞茶內(nèi),能。”
一黃一紅兩朵煙花先后綻放在雍州府上空,幾乎整座城的人都看見了,百姓們不明所以,也想不到最近有什么節(jié)日要放煙花。
暗處里,卻有人撕去外袍,露出內(nèi)層的飛魚服,翻出了壓在桌下的刀,先行一步,飛也似的奔向雍州王府。
這些人已經(jīng)等待這一天很久了,臨時應召,卻不慌張。
火把如銀河般流動,不知從何時就隱匿在雍州府內(nèi)駐守將士匯聚,祁將軍高坐馬上,振臂一呼:“將士們隨我捉拿逆賊!”
“是!!”
馬蹄聲先行,規(guī)律而沉重的腳步聲追隨而去,響徹大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