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隔壁病房傳來護士驚喜的聲音:“祝醫(yī)生,病人蘇醒了!”
白阿姨臉上的饒有興致尚未收斂,她人已經(jīng)走了出去,齊小佳馬上跟上,被行動更快的醫(yī)生經(jīng)過。
尾隨而至的余叔叔追在涂雪身后,手上拿著雪白檢查單,眼里驚喜和迷茫交錯。
沉郁多日的樓層,因為一句話忽然熱鬧起來了。
余霜降被兩個護士扶著坐起來,看了周圍一圈熟悉的臉龐,朝白阿姨伸出手:“媽?!?/p>
白阿姨忙接住她微涼的手,下意識合攏起來,包在手心里捂暖:“媽媽在,媽媽在呢,這幾天我和你爸擔心得不行,幸好你醒了。”
余霜降剛剛醒來,意識還不太清醒,她又問:“爸呢?”
病床前,人群后傳來帶著喘氣的應答聲:“我在?!?/p>
涂雪和楚總忙退開一步,露出因為剛剛著急跑太快,正坐在椅子上平復心跳和呼吸的余叔叔。
余叔叔擺擺手:“我在的,讓我喘口氣先,最近天氣不太爽利,有點高血壓?!?/p>
余霜降大腦一片空白,前一刻她還窩在包包里不敢動彈,壓抑著那股莫名的吸引力,后一刻她就在病床上睜開眼睛。
我回來了?不是夢?
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,打著點滴的左手虛虛握成拳,總感覺一切還不切實際。
握拳手用的力氣不小心重了些,針管處皮膚傳來微微刺痛。
另一雙手忙伸過來,護士阻止了她的握拳動作:“不要那么用力抓著手,容易鼓包的。”
白阿姨忙說:“小霜你聽護士的話,把手送開點?!?/p>
余霜降放松了力氣,懸了許久的心終于落了下去。
我回來了,不是夢。
忽然想起什么,余霜降放松的力道又緊繃了些,下意識在病房里尋找什么。
身邊的人在說什么,醫(yī)生在跟媽媽說什么也顧不上去聽了,左不過還是那些老調(diào)重彈,說什么沒有問題,無法查清具體原因。
目光落到一處時,余霜降停住了,跟對方四目相對。
陶寧正站在門旁,一手把不斷往外鉆的貓頭輕按下去,這只貓實在是太不怕生了,對這那總阻擋它往外跑的手就是一口。
或許是力道不重,啃了半天也沒見它對陶寧造成什么傷害。
余霜降壓根不知道尋常動物很難對一只九尾狐造成什么傷害,只以為是小貓力氣不夠。
這個人,作為余霜降的時候,余霜降沒有和她說過任何一句話,網(wǎng)上的風風雨雨,放在現(xiàn)實,雙方只是萍水相逢。
余霜降目光微動,落在了她手上的三花貓身上,作為貓,余霜降倒是受到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。
還是時刻注意余霜降狀態(tài)的白阿姨先發(fā)現(xiàn)了陶寧,忙招呼道:“小霜你不知道,你生病這幾天你朋友經(jīng)常來看你?!?/p>
齊小佳可是聽過喝醉的余霜降叨叨一晚上被說花瓶這件事,害怕剛醒來什么都不知道的余霜降跟人懟起來了,這場面可不好看。
齊小佳忙附和道:“是啊是啊,小霜姐,現(xiàn)在給你做檢查的醫(yī)生是陶老師介紹過來的?!?/p>
說著,她用眼神瘋狂示意余霜降——答應我小霜姐,咱不干當面蛐蛐人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