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而言之就是,余霜降太適合當(dāng)貓了,她還在貓貓生涯中當(dāng)出滋味,當(dāng)出風(fēng)采,今夜直接受驚過度,強(qiáng)行回到自己身體里,帶回了一點屬于貓的特征。
也不知道她想沒想明白,陶寧試圖想一想其他理由安慰一下,就聽余霜降說話了。
余霜降吸吸鼻子,雙眼微紅,“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夸我演技好,當(dāng)貓也天衣無縫。”
陶寧想也不用想就說:“這樣理解也對?!?/p>
只要能讓余霜降覺得好受一點的說法,陶寧都能閉眼點頭說對。
余霜降腦子亂的很,難過道:“晚點我要趕飛機(jī),過安檢需要脫帽檢查的,萬一被看見了耳朵,我會不會被抓進(jìn)實驗室里做研究?”
眼看那蓬松大尾巴把酒店床鋪打得啪啪響,可見是真煩躁至極,陶寧心想難道說半天她都沒發(fā)現(xiàn)過來自己不僅長出了耳朵,還長出一條更加顯眼的尾巴?
陶寧再不忍心,也得好心提醒:“其實你需要擔(dān)憂的不僅僅是耳朵的問題,要不低頭看看?”
“……?”余霜降低頭看去,淚眼朦朧的,她也沒看清那是什么,只覺得有毛毛絨,暖呼呼,還是長長的一條,不受控制地亂晃。
對于人來說,世界上沒有比被窩更安全的存在了,現(xiàn)在身旁卻多了自己不知道的奇怪的東西,驚恐程度可想而知。
“這又是什么東西!”余霜降心臟幾乎要停擺,直接跳起來往陶寧身上撲,雙腿直接環(huán)上細(xì)腰,抱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。
人在緊張害怕時力大無窮,這一撲,陶寧差點給撲下床。
陶寧忙抬手?jǐn)堊∪?,后退兩步穩(wěn)住身形,不至于兩人一塊滾到在地,丟臉加倍。
“那不是什么東西,那是你的尾巴?!碧諏幣呐乃谋?,示意余霜降往后看,“你回頭就能看見了?!?/p>
余霜降從尾椎骨處垂下的大尾巴仍緊張地甩動著,毛毛盡數(shù)炸起,像是一條巨型大雞毛撣子。
她臉埋在陶寧肩膀上,聲音悶悶:“饒了我吧,我不想看見。”
其實她已經(jīng)反應(yīng)過來剛剛看見的是什么了,跟耳朵差不多配色的,蓬松的大尾巴。
這耳朵和尾巴不知道什么時候長出來的,也不知道會什么時候消失,至少明天的機(jī)票得改簽,還要給公司一個合理的改簽理由。
要是耳朵和尾巴一直不消失,她就得一直遮遮掩掩地過日子……
趴在陶寧身上的纖瘦人影籠罩著濃濃陰影,一副理想破滅,四大皆空的消沉模樣。
陶寧一手扶著余霜降的背,斟酌道:“其實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,只是暫時治標(biāo)不治本……”
說著,她朱唇微啟,呼出一口淡色的氣,那一口狐息幻化成一只小巧的狐貍似的,邁開四肢奔向余霜降身體里。
余霜降:“什么辦法?”
一陣暖意涌入余霜降身體里,好一會后,她只覺渾身一輕,身后的垂墜感消失。
對于人來說,直立行走習(xí)慣了,不需要用尾巴保持平衡,一條尾巴的分量不輕,掛在身后異常明顯,現(xiàn)在那種重量消失了。
她伸手摸向尾椎骨,那里的皮膚光滑如初,復(fù)而摸向頭頂,上面空空蕩蕩,之前柔軟的觸感只是她的錯覺那般。
但余霜降很清楚,這不是錯覺,還能回憶起長出來的那種痛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