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,李護衛(wèi)應了一聲是,慢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開門,生怕又給自己看見什么不能看的東西。
幸好這一次門內(nèi)沒有什么奇怪的畫面。
兩人一坐一站,公主坐在桌案后,剛被壓在書架上疑似被強迫的少卿大人撿起地上的長劍,收回劍鞘中。
李護衛(wèi)大步入內(nèi),單膝跪下:“公主,這便是那刺客留下的箭矢和字條?!?/p>
秦央合上桌上筆墨干透的公文:“呈上來吧?!?/p>
一聲輕微劍鳴,長劍歸鞘,陶寧隨手放回劍托上,不舍似的多看了幾眼。
這是一把好劍,在沒有靈氣的人間里得頂尖鑄劍師才能鑄打造出來的神兵,讓她想起了還能掄大錘打鐵的日子。
李護衛(wèi)剛剛沒看清,原來地上還有一把出鞘長劍,公主書房內(nèi)的這把劍是開過刃的,是真能sharen。
那么問題來了,方才這把劍究竟是握在誰的手中。
劍?用劍逼迫?
不至于吧,公主不像是喜歡舞刀弄槍的。
滿腦子胡思亂想,也不妨礙李護衛(wèi)滿臉正直地站起身,將東西放在桌面上。
秦央展開卷曲字條,眉心一皺,兩指并攏揉了揉太陽穴,隨手遞給桌旁的人。
臨時裝本分,以為要被公主趕出去了,結果還給塞了紙條。
陶寧馬上就不客氣了,展開一看,下意識看了秦央一眼。
秦央慵懶坐在太師椅上,手肘撐著扶手,她雖然閉著眼睛,但能還能察覺到陶寧的視線,無聲地一抬下巴。
陶寧會意,將東西給了李護衛(wèi)。
李護衛(wèi)看罷失色,恰好秦央閉眼詢問:“說說,你們是怎么想的。”
李護衛(wèi)說:“江湖追殺令?好大的膽子,這追殺令分明是自己寫的。有膽子寫沒膽子留大名,說什么無名客,不如說是藏頭露尾的孬種。”
陶寧卻是說:“已經(jīng)牽扯到江湖了,可見這前朝余孽牽扯頗廣,耕耘至深,長久下去恐危國本?!?/p>
這便是兩者之間的差別。
秦央垂下的眼簾一抬,瞳色稍淺的雙眸中盡是沉思:“儒以文亂法,而俠以武犯禁。自父皇暮年始,首輔陳昂越發(fā)得以重用,然,其違背先帝所囑,以權謀私,斂財無數(shù),縱容惡仆當街謀害任命,為我朝律法所不容,最終白衣還鄉(xiāng),病死途中?!?/p>
“陛下登基三年,我忝居攝政公主之位,只騰出手處理朝堂之事,忽略了江湖之事,導致以武犯禁之事頻發(fā)?!?/p>
“時日漸長,待到今日,連江湖游客都敢來我鎮(zhèn)國公主府上作亂,先有謝白衣,后有無名客,若不遏制,我朝律法何在,顏面何存?”
看向書房中人影,秦央:“李霽?!?/p>
李護衛(wèi)神情一肅,雙手抱拳:“屬下在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