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此情此景,即便是她想脫身,也得非不少功夫,在看清他們身上的標識后,她更加不想反抗了。
真是瞌睡送上了枕頭,本來還愁從哪里收集證據(jù),證據(jù)倒是送上門來。
這些人正是白鴉組織的人,他們都是為了白銀號上的鮫人而來。
威脅她的人不知道短短時間內(nèi),這個看似柔弱的年輕女人究竟想了什么,只以為陶寧是害怕了。
唇角微翹,溢出一聲輕笑,屠心道:“你很識相,我就欣賞像你這樣乖巧聰明的年輕人?!?/p>
她語氣一冷:“轉(zhuǎn)過來,讓我看看殺了我兩個手下的人長什么樣?!?/p>
說話時,她的刀鋒貼近了陶寧的脖子,削下一縷長發(fā),白皙的脖子上浮現(xiàn)一線血痕。
宋芳洲神色一緊,雙唇緊抿。
屠心瞥見她表情的變化過程,呵呵一笑:“你好像很緊張她,那我就更好奇了你長什么樣了。”
可見這是個情緒變幻多端,喜怒無常的人。
陶寧轉(zhuǎn)了過來,對上一張美艷面孔,漂亮的像是色彩斑斕的美人蛇。
美中不足的是,她的左眼上覆著黑眼罩,隱隱能看見黑眼罩之下因火燒而萎縮的皮肉。
與另一邊形狀完美的眼睛相比,黑眼罩下的傷疤就更加面目可憎了。
只看了對方一眼,陶寧便垂下目光,不與其對視。
看見她的殘損的左眼,陶寧明白了她為何是這樣的脾氣,本就生性高傲,卻被人毀了容,日日對著有瑕疵的連,變得扭曲也正常。
屠心唯一的眼睛微瞇:“你長得……很眼熟啊?!?/p>
陶寧感受到脖子上的刀鋒壓了壓,她只好說:“很多人都說我大眾臉,長得人山人海的?!?/p>
壓在脖子上的重量被撤走,那冰涼的刀刃貼著她下巴,微微用力抬起,將陶寧的臉暴露在自己視線中。
屠心瞇著雙眼,細細打量她的五官。
早些年受過傷,讓她視力不甚明晰,看人總要多費點力氣,在她眼中的臉龐總多了一層淺淡白霧,她更多還是靠聲音認人。
“屠姐,那邊已經(jīng)處理干凈了……”后面?zhèn)鱽硪坏缆曇簦殡S著人影走近,硬靴底踩著地面的聲音就越大。
他只看了這邊一眼,就說,“這么快就找到臧玉珠了,屠姐你不是說要留著慢慢折磨嗎?現(xiàn)在就殺了?”
屠心握著匕首的力道一緊,她問:“你就是臧玉珠?”
散漫的聲音變得發(fā)狠低沉,陶寧否認和不否認都是一個結(jié)果,所以她點頭:“是?!?/p>
屠心用更加專注的目光,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眼前的臉,她收起了匕首,意味不明道:“你長得可真像焦書君,不說話的時候更像了,讓人一樣討厭?!?/p>
說到討這個字時,屠心忽然動了,舉刀捅進陶寧的肩膀。
宋芳洲神色著急:“你……!”
然而她沒能有寸進,她后腰上也頂著槍口,她很清楚那人的手已經(jīng)緊扣著扳機,只要她有輕舉妄動,就會發(fā)射出子彈。
果然,后面的人也用上了力氣,威脅道:“想活命就別動!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