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府里的人都精通目交心通,從護(hù)衛(wèi)到幕僚,沒能懂點這個都不能在長公主身邊效忠。
——把那么大一個大理寺少卿放書房里真的好嗎?
——公主允準(zhǔn)的,要不你們誰去勸勸公主?
——我不敢,你膽子大,你去勸公主吧。
——我也不敢啊。
——你們都不敢,那我也不敢了。
那幕僚聳聳肩,一臉無奈。
——這般信任怕是長公主駙馬都趕不上了吧?
兩道贊同的目光都看向她,眼神肯定。
就算看出來了,她們也不敢講啊。
長公主以后駙馬是怎樣的她們不清楚,反正其他公主不這樣對駙馬。
想了想,再補充一點,也不這樣對心腹。
她們就是長公主多年心腹,也從沒這樣過qaq
——長公主抬頭了,都別說了!
那群幕僚紛紛垂下目光,一副安分守己,絕對沒有私下蛐蛐長公主的模樣。
陶寧托腮看了全程,覺得這群幕僚是真有意思,秦央到底是從哪里掏出這幾個活寶的。
議政的話題總不會有意思的,陶寧的心也不在那,公主府里有一個聰明絕頂,運籌帷幄的公主就夠了,她不需要操那個心。
聽著聽著,她托著腮睡著了,腦袋枕在厚厚書本上。
商談完事情,幕僚們起身離開,往屏風(fēng)后瞥了一眼,都陷入了沉默。
還是別擔(dān)心安少卿會不會偷聽長公主講話了,人睡得可香。
怪不得后半截公主說話聲音忽然壓低,她們也跟著壓低聲音,原來是不想吵醒安少卿。
秦央起身繞到屏風(fēng)后,撿起一件外袍披在陶寧身上,瞥見紙張上的字跡,微微挑眉。
“藥方?”感覺到腰上多了一只手,秦央問出聲。
陶寧睜開了眼睛,側(cè)臉貼在她腰腹間,迷迷糊糊地蹭了蹭。
然后覺得云錦上的織金有點刮臉蛋,埋住吸了口氣,不動了。
秦央覺得身上黏了一塊糖糕似的,捏著她垂下的頭發(fā)發(fā)尾拽了拽:“這么用功做什么,以后不想做大理寺卿,要去進(jìn)宮當(dāng)太醫(yī)了?”
覺得清醒了不少,陶寧抬起臉,仰視站在桌邊的秦央:“我不做宮里的太醫(yī),想做公主的太醫(yī)?!?/p>
摟著腰的雙臂微微收緊,陶寧說:“長意,你告訴我,你身上的殘毒是從何而來的?”
這一件被秦央和公主府,乃至皇宮大內(nèi)都刻意回避的事情,今日忽然被人問起,秦央心生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