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滿朝堂的視線,明里暗里都看向陶寧。
目光中心的陶寧盯著地面悄悄打了個哈欠,大朝會就是麻煩,起得要比平時還早。
忽然,她被隔壁用胳膊肘頂了一下,一人湊過來問:“你跟陛下吵架了?”
“?。俊碧諏帥]聽清她在說什么。
她一眨眼睛,眼角的生理淚水順著臉側(cè)滑下,在下巴處滴落,睫毛濡shi,眼尾微紅,看著好不心碎。
那官員大驚失色:“?。?!”
那一瞬間,她腦子里想了很多,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少卿大人風(fēng)韻猶存,怪不得陛下愛戀多年。
然后才想,不是吧?真被她說中了???
都在朝中哭了,那是得多少傷心。
那人瞬間收手:“抱歉抱歉,提及安少卿的傷心事了?!?/p>
陶寧:“?”
我傷心什么?
陶寧不明就里,一頭霧水,一路下朝回去,被惋惜的目光包圍,還有的對她欲言又止一番,勸慰她不要太傷心。
于是她更莫名其妙了。
這些人到底有的沒的在說什么?
她不就是在大理寺查一樁案子,對著膨脹到幾人大的尸首查明身份,外面什么時候背著她變天了?
轉(zhuǎn)頭陶寧就去找秦央,大朝會持續(xù)一整天,只有中午那點(diǎn)吃飯時間,現(xiàn)在時間也不早了,該用晚飯了。
宮中侍從眾多,年輕的宮女手捧著卷軸,徐徐展開,將畫像呈現(xiàn)在秦央面前。
陶寧有不通傳,自由進(jìn)出宮闈的優(yōu)待,大臣們諫了又諫,也沒見起效,諫到自己退休致仕,她還是那樣自由進(jìn)出。
最后只剩下一句,罷了罷了,由她去了。
一進(jìn)門,陶寧便看見了這畫面。
秦央穿梭在一眾畫像之中,眉眼微垂,目光落在一幅幅畫卷之上。
現(xiàn)下天氣即將入夏,換下春裝著夏衫,褪去威嚴(yán)朝服,她一身煙紫長衫,衣衫輕薄,眉間朱砂依舊。
恍惚間回到許多年前,春陽燦爛,她坐在樹下,朝陶寧一笑,都這么多年了,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。
聽見了外面的聲音,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人進(jìn)來,秦央抬起頭,正好看見人站在門外出神。
她不解道:“怎么在那站著,進(jìn)來啊?!?/p>
陶寧邁步進(jìn)來了:“你在看什么?”
她們之間說話總不用客氣,想說什么說什么。
秦央指尖一勾,那宮女將畫像呈上前,她說:“在挑立儲的人選,今早上我說了要立儲,還沒來得及說在宗室里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