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也是,等會就要去赴宴,陶寧略有遺憾地退開。
“等等?!鼻匮?yún)s不放開攬?jiān)谒箢i上的手,另一手兩指并攏,往唇上一抹,指尖沾上胭脂,碰上了陶寧的唇。
秦央說:“不能親自一親芳澤,就以指代吻吧。”
陶寧下意識收緊了環(huán)在秦央腰上的力度,一想這衣服不能被壓皺,放輕了力道。
她還想說什么,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聲:“公主,陛下催人來請了。”
里面安靜片刻,而后傳來秦央的回答:“知道了?!?/p>
半晌,更衣梳妝完的秦央出現(xiàn)在眾人眼前,坐上了皇帝派來的步攆,前往赴宴的宮殿。
這是一場眾人心知肚明的鴻門宴,很多謀算不需要多精密,只要有用就是最好的籌謀。
很顯然的,秦央還不能不去。
宴會上果然沒有旁的人,崇熙帝及其他的侍從還沒有到,樂聲陣陣,秦央隨著宮人的指引先行落座。
等了好一會,崇熙帝姍姍來遲,他看起來帶的人不多,緊隨其后的一人倒是面熟。
秦央一眼辨認(rèn)出來了這人是誰,陳閣老幼子陳宥。
聽說他離開家鄉(xiāng),不知尋了何處寺廟出家為僧,沒想到另辟蹊徑,來做了太監(jiān)。
秦央很快收起目光,不再多分一點(diǎn)視線給他,起身行禮。
崇熙帝看見越發(fā)溫順的秦央,心里的得意怎么也壓制不住,他勉強(qiáng)收斂笑意,說:“今日不過是皇姐的踐行宴,屬于你我的家宴,不必如此多禮?!?/p>
秦央才彎下的膝蓋瞬間就直了:“謝陛下垂憐?!?/p>
崇熙帝:“……”
話已出口,覆水難收,覺得沒臉的崇熙帝只好一臉菜色坐在主位上。
陳宥適時上前,挽袖為崇熙帝斟酒:“陛下不氣,都是落敗的狗,那值得陛下這么上心,喝點(diǎn)酒松快松快吧?!?/p>
一想也是,崇熙帝立馬將這點(diǎn)不虞拋在腦后,不生氣了。
清醒還睡夠了的崇熙帝的確比較好哄,陳宥也在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心急,左不過是今夜的事情。
隨著一聲令下,舞娘邁入殿內(nèi),跟著樂師的樂聲翩翩起舞。
這踐行宴稀疏平常,好像就是單純?yōu)榱怂蛣e秦央而舉辦,待又一波舞娘退場,崇熙帝提起進(jìn)貢的美酒,想要邀請秦央共賞。
秦央看著太監(jiān)端來的酒,心想來了,她說:“臣余毒未清,大夫說不宜飲酒。”
崇熙帝卻不高興了:“皇姐不日就要離開云京,他日相見怕是難了。從前你說酒會麻痹意志,不讓朕多飲,而今朕相與皇姐對飲,皇姐也不愿嗎?”
前往封地的臣子想要回京也只是皇帝一句話的事情,難相見不過是一句拙劣的謊言。
幾番推拒,酒杯被掉在桌面上,酒液潑了一地。
陳宥適時喝道:“大膽!陛下賜酒怎敢不受,公主這是想要造反嗎?”
崇熙帝清秀瘦削的臉一片陰沉,他總是睡不好,看起來比同齡少年還要消瘦:“秦央,你當(dāng)真不吃?”
秦央反問:“不吃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