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難知府心都涼了。
“老爺,她們才三個人,真的能捉住那鬼嗎?”縣令夫人是真的受夠了那夜夜鬼哭,
天色越黑,
她心越怕。
一尊大佛沒送走,又來了一尊,
也不知道是好是壞。
趙縣令搖頭:“這位少卿大人就是這樣,在東平府那會只帶了一個姑娘,聽說會漫天撒毒,只聞一口都渾身潰爛,現(xiàn)在不過多了一個悶葫蘆馬夫?!?/p>
縣令夫人用手帕捂嘴:“只聞一口就全身潰爛?好厲害的毒,那她們也住在縣衙里會不會……”
趙縣令倒是不擔(dān)心:“我等又不是大奸大惡之輩,還是同朝為官的,她做什么要給我們下毒,這不是吃力不討好?”
這么一想也是,縣令夫人安心不少,她也是被之前的事情嚇到了,有些草木皆兵了。
縣衙后院不大,分東西兩院,時辰一到,都早早熄燈睡下了,縣衙府內(nèi)外一片安靜,月色黯淡。
秦央先一步躺在床上,半合著雙眼,聽著耳邊的洗漱聲撐著沒睡。
越是聽,困意越發(fā)上涌,她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,眨了眨眼角淚水,繼續(xù)等。
不多時,那水聲停了,一陣微不可聞的穿衣聲后,燭火瞬間暗下不少。
一人單薄衣衫舉著燭火而來,走向床邊,看見床上困得不行卻沒睡的秦央,她問:“怎么還沒睡?”
秦央腦子困迷糊了,嘴巴嘟囔道:“等你。”
陶寧坐在床邊:“下次累了先睡,別等我?!?/p>
秦央沒答應(yīng):“沒等你覺得不習(xí)慣?!?/p>
雖然這習(xí)慣養(yǎng)成的時間也不長,但她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了,陶寧走的起初幾天她倒是不習(xí)慣了,經(jīng)常因為翻身撲了個空而驚醒。
陶寧便不再說了,她又何嘗不是。
吹滅了燭火,放下了幔帳,一具帶著水汽的溫?zé)嵘眢w躺了進來,被窩被填滿的同時,似乎空虛的內(nèi)心也被填滿。
秦央挪了挪地方,習(xí)以為常地翻了個身,手抱住人,把臉埋在她頸窩里蹭了蹭,閉上眼睛睡了。
在她眉心眉心落下一吻,陶寧也跟著沉入睡眠中。
夜深時刻,萬籟俱寂,一道紅影悄然出現(xiàn)在大街盡頭,長發(fā)垂下蓋住臉面,在另一條街更夫的打更聲中,歪了歪腦袋。
“四更到——”
陶寧隱約聽見了什么聲音,睜開眼睛,第一時間看向身旁的秦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