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點霜腦子里回閃過一個畫面,她正被人按在這張榻上,仰著下巴與人深吻。
這畫面不能想,容易炸。
床榻上,一團(tuán)雪白滾出了被褥,凌亂的羽毛胡亂支棱著,四仰八叉的胡亂炸開。
她貌似冷靜地在思考,實際上腦子已經(jīng)燒爆了,她好像什么都想了,其實什么都沒能想出個結(jié)果。
唯一的念頭就是:師尊的臉沒了,做妖的臉皮也不要了嗎?
自暴自棄的腦海忽然就冷靜了下來,細(xì)微的僥幸像是被暴雨打碎的紙片,碎了一地。
陶寧如此敏銳,她真的會長年累月的相處中絲毫察覺不到異樣嗎?
不過幾個月相處,她連商羲都叫得出名字。
不是所有人都接受自己跟一只妖產(chǎn)生感情,她生在妖界,長在寒山派,被人叫了那么多年的岑長老,但她也不是真正的人。
她也愿意像面對師姐們那樣告知身份,但還不是現(xiàn)在。
岑點霜啊岑點霜,你可真是個軟弱的人。
一陣抖擻,岑點霜將胡亂炸開的羽毛抖得蓬松,回歸原位。
小鳥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考慮清楚了,小鳥痛定思痛,變回人型。
她早就知道陶寧不在院內(nèi),習(xí)以為常的把神識放出去,很快就能找到陶寧。
被逼到墻角,找不到機(jī)會溜的陶寧聽到一陣鈴聲,雙眼一亮。
侍女們驚訝道:“哪里來的鈴聲?”
陶寧揚了揚腰間掛著的傳音鈴,留下一句:“我?guī)熥鹫椅遥孓o!”
腳尖一點,如燕子般翻身飛入了院內(nèi)。
侍女們見人跑了,都發(fā)出來遺憾的嘆息。
陶寧大步往房里走,推開了門:“師尊,我回來了?!?/p>
岑點霜果然還在屋里,她坐在鏡前,頭發(fā)散在背后,手上纏著一根發(fā)帶。
似乎是打算用靈力給自己束發(fā)。
陶寧一看這畫面,就下意識道:“師尊我給你挽發(fā)?!?/p>
她走過去,入鏡時卻是動作一頓,有些猶豫地站在兩步之外。
如果她還記得,這口是心非的小鳥會拒絕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