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也是真的,失去了所有力氣,一下往后踉蹌,跌坐到地上。
他撐住自己,抬頭彎起笑,看著她,無聲開口:“阿鳶,去吧。”
去你想去的地方,去找你……想要的自由。
林鳶怔怔地看著他,看著他額頭上的傷,看著他手上、身上濺開的血漬,看著他無力垂搭在身側(cè)的,手肘已經(jīng)變形的胳膊。
看著他對她說:阿鳶,去吧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遲鈍地轉(zhuǎn)過身,眼淚卻猛然落下來。
又不知道為什么,驀地?zé)o聲笑起來。咸澀滾進嘴里,林鳶加快腳步,然后開始跑……
江隨想,他能做到的,他不會再強求。
只是……隔著朦朧水汽,看著她呆呆地停頓,又滯頓地轉(zhuǎn)身,最終毫不回頭地離開,還是……會覺得難過吧。
仿佛撐著他的最后一口氣,就這樣散了,意識也陡然模糊起來。
在陷入黑暗前,江隨突然想,晏峋問他,他更在意什么。
那他希望,如若祈禱有用,他便做最虔誠的信徒。
他要她活著,要她平安。
其它,別無所求。
林鳶很少哄他
林鳶沒有再回那棟,
她和江隨短暫住過的房子里拿任何東西。
她知道那晚江隨沒有上前,就不會再做任何糾纏。
可她依舊不敢回去。
不是怕再次面對江隨,而是怕推開那扇門,
怕面對那些叫她掀開看一眼,
就會被蛛絲般的網(wǎng)細(xì)細(xì)密密包裹附著,
看不清、也捻不去的過往。
她能感覺到,
之前那段時間,
江隨已經(jīng)近乎執(zhí)著到,
將她當(dāng)成是一份支柱。
因為從沒得到過全心全意的、不求回報的愛,所以便將她曾經(jīng)篤志純粹的喜歡,
當(dāng)作了浮木,
只想牢牢抓住。
江隨的家世,的確是許多人艷羨與無法企及的終點??梢粋€人既被眾星捧月似的長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