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聽到的卻是:“各位大哥,你們知道一中扛把子江隨嗎?不瞞你們說,他就是我同桌。我要是被人欺負了,他鐵定覺得沒面子要找回場子,都是朋友,沒必要弄得這么難看不是?這里面
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我們好好說,要不您先把我手機還我?“讓我報個警。
江隨揚眉,深深佩服她的能屈能伸。
于是,少年抄著兜,懶散囂張地在一圈人外問:“誰允許你們欺負我同桌的,問過我了嗎?”
那天,不知道是他的目中無人太招恨,還是社會青年和一中學(xué)生流傳的信息有壁。
總之,那幾個高矮壯瘦不一的男人,是真的在把他往殘里揍。
而林鳶,早在那幾個人改變目標時悄悄跑開。
江隨都想“嘖”一聲這人的不講義氣,直到她又跑回來。
“江隨!接著!”少女在混亂里扔給他一截,不知道哪里找來的殘棍,確認他接到武器之后,迅速找到安全的地方躲好,圈著手在角落里沖他喊,“別怕打出事!先打贏了再說!反正我們未成年!”
江隨在那一刻都差點破功想笑。
他就知道,她從來不是什么乖乖女。
骨子里那股蔫壞的叛逆勁兒,比誰都野。
…………
打贏和警察叔叔是一起來的,按林鳶的說法,兩手準備,盡最大努力不吃虧。
但那次打架,還是他吃虧吃得最多的一次。
實在是全無準備——又或者是因為,用林鳶那時沒好氣的無語白眼來說便是:“一挑六還要管著招式好看是吧?江隨你到底是打架還是想裝逼?”
江隨低頭,揚起唇角,像又聽到看到了她,說那話時生動無比的樣子。
可下一秒,那笑容僵在唇邊。
因為她那時,雖然嘴上不饒人,卻脹紅了眼,連夜色都掩不住她對他的不舍與擔(dān)心。
那她現(xiàn)在呢?在替顧淮上藥了嗎?
像年少時一樣,怕他疼,又怕他留下疤痕,小心翼翼,又狠下心,仔細挑開他傷口木刺,替他清理。
這樣替他上藥嗎?
江隨有些透不上氣。
長睫滯頓地動了下,他蜷了蜷麻木的指節(jié),伸手,從褲袋里摸出一個絲絨盒子,打開。
漂亮的明黃色鉆石,在戒托上熠熠生光,是她最偏愛的顏色。
他曾經(jīng)許諾過,不會叫別人欺負她。
她也抿著要笑不笑的唇角,一臉不在意般,傲嬌地“嗯”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