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鳶腦袋埋在望遠鏡前,神思飄忽地,又往那顆小行星的方向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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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隨不知道什么時候訂的餐,包裝精美的木食盒里裝著瓷盤,飯菜還熱著。
林鳶在客房洗完澡,江隨讓她出來吃點兒再睡,明天睡到自然醒,再去游樂園。
還好帶了身運動裝當睡衣,也不至于太尷尬。
都是她愛吃的小炒,主食也換成了粥,林鳶的確有些餓了,坐下吃起來。
只是看到桌上零散的幾節(jié)煙卷煙絲,還有木質(zhì)香料時,好奇道:“那是什么?”
“沉香段。”他慢條斯理地說,“養(yǎng)生?!?/p>
林鳶思考了兩秒,隨即有些無語。
邊傷肺邊養(yǎng)生是吧?還真是這人干得出來的事兒。
她終于知道他身上,那股后來才有的辛涼微甜的木香是哪里來的了。
眨了下眼,又忍不住試探著問:“那你平時也抽別的?”
江隨一頓,一側(cè)眉目微挑,隨即明目張膽看向她。
“我不是去買煙的。”男人唇角勾著淡弧,天然撩人的眸光,自帶春色瀲滟,“我就是,想看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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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鳶從小就對數(shù)學(xué)不感冒。
老林笑說,大概是隨了他。不怕,以后跟爸爸一樣考警校,“以德服人”。
以至于林鳶在很長一段時間里,都對數(shù)學(xué)報以最大的敬畏。
那天,校園里某個再普通不過的下午,林鳶又在為了數(shù)學(xué)咬筆桿子,倚著墻壁,低頭生無可戀。
這道題,江隨已經(jīng)給她講了三遍。她還說不會,會被打吧?
頸窩里馬尾被人輕扯,熟悉的清冽皂香襲來,林鳶下意識偏頭。
窗外夕照將窗框涂成熾盛的金色,他站在走廊里,探過身,從畫框里低下頭來。
似乎嘆了口氣,漫不經(jīng)意又無奈,尾音拖得勾人:“再給你講一遍,認真聽。”
眉眼、發(fā)梢、鼻尖,少年周身仿佛沾染了鎏光。
一顆心臟,猛然跳進他抽帶進來的,暖金色霧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