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隨眼睛微瞇了瞬,沉悶開口道:“你把他打傻了?”沒看見一旁沈確無語的眼神。
卻聽見晏峋又說:“我同你道歉,是因為朝朝說過,低頭不是懦弱,道歉也不只是退讓。而是因為,還在乎。我在乎我們這份友情,所以我道歉。”
酒精讓思維遲鈍,江隨懵了會兒,似乎想消化這句話。
李想還想拿晏峋撒氣,沈確開了口:“行了,你把氣撒他身上算什么能耐?”意思是,你也沒管好你妹妹。
這話成功讓李想將掃射的范圍擴大,冷呵一聲,拖長了陰陽怪氣的調(diào)子:“是啊,你倆多能耐呢。能讓倆妹妹寧愿凈身出戶都要跟你倆離婚?!?/p>
甚至抬起手,給沈確晏峋隔空鼓了鼓掌,“真能耐。”
江隨慢騰騰地朝沈確和晏峋看去,眸色淡淡。
沒想到,兩人竟吝嗇如斯。
“看看看,看什么看?你他媽還有臉看?!”李想?yún)s突然沖他道,“最不是東西的就是你江隨!”
江隨茫然。不明白為什么,掃射范圍又擴大到了他身上。
“他倆好歹一個轟轟烈烈地愛過,一個明媒正娶地把人抬進家里過。”
“你呢?釣著人小姑娘七上八下地釣了多少年?如今人家訂婚了,你倒好,知道急了,知道去搞破壞了是吧?你他媽早干嘛去了?!”
“你這么會釣還談什么戀愛???你跟著我釣魚得了,世界海釣巡回大獎賽沒了你江隨它都辦不了!”
喉結艱澀滑動,貼著酒杯的指節(jié),似乎被冰激得有些僵硬,江隨沉默。
“我真他媽是有病了才會管你們!”李想氣哄哄地甩下一句,扭頭就走。
像是想想仍不解氣,已經(jīng)走到門口,一手拉開包廂門的李想又轉過身,抬手
指著沙發(fā)上神色各異,卻統(tǒng)一糜喪頹然的三個男人,“你們?nèi)齻€,”他面無表情,一字一頓道,
“除了是處,一無是處?!?/p>
李想撂下這句話,忿忿離開,再也沒有回來。
包廂里,居然誰也沒再開口。
李想還回來過嗎?江隨有點忘了。
他今晚喝得有點兒多。迷蒙間,學生時代碎片似的記憶,閃進他腦海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