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下意識回避,落在他亮著的手機(jī)屏幕上。
微。信置頂?shù)奈恢茫^像是個(gè)很可愛的卡通小女孩。
原來是有女朋友了啊。
撇了撇嘴,終究是沒敢再上前搭訕。快速跑向馬路對面,叫了輛車。
周遭終于清凈。
江隨也似乎有了再去思考的能力。
他當(dāng)時(shí)問她,是不是把他當(dāng)司機(jī)。其實(shí)也并未那樣想。
他只是,想讓她待在自己身邊。
他就是……想讓她離自己近一點(diǎn)兒。
她從前不會開車,所以他好像有理由說服自己,那就他來開,然后按照她的意愿,讓她坐在后面。
可后來呢?
其實(shí)是不是,她早有了掌控方向的能力。
所以他為什么沒有想到,可以把方向盤,把主動權(quán),交到她手里。
北城冬夜的風(fēng)足夠冷,裹著辛辣的青煙灌進(jìn)他肺腔,猛然嗆得他呼吸都滯悶,卻依舊沒能叫他明白、清醒。
只覺有一股難言的郁結(jié)正拉扯著他,讓他體會到一種,煙草燃燒般焦灼的情緒。
甚至沉香那股天然的甜意,都變得叫人矛盾、難受起來。
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車禍的撞擊,讓他腦子受了點(diǎn)震蕩,想得越多,眼前便莫名地閃回起一些,令人作嘔和麻木的畫面。
白膩膩的,交疊的肉。體。殷紅淋漓的,碎裂的車架。
畫面支離破碎得像夢境般不真實(shí),江隨狠狠閉了閉眼睛,額角的疤,陰陰地作疼。
李想說,他總有一天會后悔的。
可是他不明白,難道不是只有這樣,他和林鳶的關(guān)系,才能長長久久地保持下去嗎?
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對?才會讓自己后悔?
可他為什么,又會覺得困惑。
甚至……有避無可避的,不敢承認(rèn)的恐慌。
-
顧淮說要再約她,就是等她到了家,回了自己的房間,二樓隔著窗簾的燈剛亮起,微。信就來了消息。
【明天一起吃晚飯行嗎?】
林鳶甚至想去窗口看看,他是不是還沒走,所以才能如此精準(zhǔn)。
但她又覺得這樣很奇怪,于是只是立刻回了:【行。】
【想吃什么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