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經(jīng)沒有更多的時間了。
他沒辦法再自欺欺人,沒辦法再騙自己,林鳶還站在原地等他。
他早就不知何時走到了一口枯井邊,踏錯最后一步,掉落深淵。
任憑他呼喊地再大聲,都沒有任何聲音會給他回應(yīng)。
因?yàn)榫诘牧著S,早就走了。
他也想靠自己爬上去,可不管他如何努力,他辦不到。
枯井巖壁上腐朽的青苔,像掌心汩汩鮮血般黏膩。無論他奮力攀爬,依舊墜回原地。
他真的沒有辦法了。
因?yàn)樗溃坏┝著S結(jié)了婚,他就更不可能有機(jī)會接近她,陪在她身邊了。
指節(jié)下意識地蜷縮,江隨麻木地,狠狠摳剝起掌心反復(fù)結(jié)好的血痂。
那點(diǎn)被碎瓷割傷的破口,至少還能讓他體會到,林鳶留給他的痕跡。
不知何時,不遠(yuǎn)處便利店門口,兩個孩童的吵鬧聲,勉強(qiáng)將江隨拉回些神思。
他看見一對兄弟在哭鬧,在爭吵,在搶奪。
而他們的母親在怨恨地調(diào)和:“你不是玩了這么久了嗎?!讓給弟弟玩一下怎么了?!”
“他拿去了就不會還給我了!你們每次都這樣!憑什么我要讓給他!”緊緊抱著玩具的大男孩喊道。
“我就要我就要!讓媽媽給你買別的!我就要這個!”稍小些的,不管不顧地?fù)寠Z、哭鬧。
“行了行了!你們丟不丟人?趕緊給弟弟!”母親幫忙伸手去搶,威脅道,“不給下次什么都不給你買了!”
最終,那個會哭會鬧的孩子,在母親消極的偏袒下,搶到了唯一的玩具。
高興得揚(yáng)起笑臉。
江隨垂在身側(cè)的指節(jié),僵硬滯頓地動了動,又緊緊攥牢。
淋漓殷紅從指縫間艱難地泅出。
攪動血肉的痛感,總算層層襲來,似乎讓這個秋夜,都逐漸變得真實(shí)清晰起來。
江隨覺得自己,好像終于找到了更好的辦法。
那他……就讓她只屬于自己好了。
那樣,他就不用嫉妒、不用煎熬,不用困囿不前,委曲求全,也不用痛苦,不用難過了。
如果有人比我還要在乎你……
婚期還剩半個月時,
顧淮在接林鳶下班的路上,接到顧玉鳴電話。
起初,他還以為是個同往常一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