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林子,我知道這次分開,我們見面機會就不多了。我從前老跟在他后面跑,跑得連個說得上話的朋友都沒有。我知道,你也是拿我當(dāng)朋友的。所以,就算以后沒有那么多機會碰面,有什么人生大事,也別忘了叫上對方。我想陪你走一段,看著你走進新的人生,也希望以后我有那樣的場面,你也來陪我慶祝一場?!?/p>
想到那天的分別,林鳶喉嚨仍有些發(fā)哽,卻又有莫名暖意。
所以,即便林鳶覺得,并不值得朋友替她慶祝一場,還是該和她說一聲。
結(jié)果,對面立刻給她回了電話。
“為什么不來?必須來!北城又不是他韓輕舟一個人的北城,憑什么我不能來?”余一欣嘰嘰呱呱的,有些興奮,卻和那晚的興奮不同,明顯回了家的小姑娘,開心了不少,
“小林子,你就該這樣,有什么就該跟我說,你要是不說,我以后要是從別人那里知道你訂婚不叫我,你看我怎么生你的氣?!?/p>
林鳶笑起來,兩個月以來,頭一回不需要調(diào)動嘴角肌肉的笑。
“對了對了,你別忘了叫上江隨啊。”余一欣又想到,“他當(dāng)初是不是說,你訂婚結(jié)婚都要給你包個大的的?就他那身價,十萬八萬都是灑灑水吧?不坑他一筆都對不起他吹下的牛逼!”
林鳶一頓,笑意都滯住。
當(dāng)初谷斯嘉來他們學(xué)校找龐浩然玩兒,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,就把高中這事兒拿出來說了。
林鳶又和她聊了會兒近況,掛掉電話,手指有些遲鈍地劃開電話簿,懸上那個號碼。
也不知道頓了多久,仿佛誤觸,信號開始連接。
聲筒里長促遙遠的,無人接聽的低音,恍惚間讓她想起自己打這通電話的原因。
她第一次見到韓知希那天,也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,想和江隨表白的日子。
當(dāng)年開學(xué)后沒多久,林鳶就明白了,她的同桌,生得妖孽,天之驕子,從不缺女生喜歡。
她不止一次見過,有人找他表白,有人給他遞情書。甚至有接近她,給她送禮物送小零食,叫她幫忙的。
她從沒收過,也沒答應(yīng)過幫忙。
但有一次,一個女孩子把禮物塞錯,想給江隨的,結(jié)果放進了她課桌。
那次的江隨,竟然有幾分似真似假的生氣。
問她,是不是想把他賣了。她忍著酸甜揣測的心跳,發(fā)誓她絕沒有收,那人才哼笑著將她放過。
而江隨,從未答應(yīng)任何一個人的表白。
他為什么不答應(yīng)?明明有許多女孩子,很漂亮,也很優(yōu)秀。是……在等什么嗎?
怦怦然的少女心事,如此雷同,總以為自己會是那個特例,終于,林鳶也想大膽一回。
那天體育課,她趁著大家都在操場自由活動,悄悄溜回教室,將那本巴掌大的,記錄了無數(shù)瞬間的日記本,小心又仔細地,塞進他掛在靠背椅上的校服外套口袋里。
那天的太陽其實并不曬,卻熱得她好像和馬場里第1回
見他那樣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