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的操場上,李想似乎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。
“真喜歡人家就好好和人家說清楚,是要跟沈確孟沅似的現(xiàn)在就確定關(guān)系,還是倆人商量著高考之后再說,都是句話?!崩钕胂訔壍乜粗肓讼?,又說,
“要真不喜歡,也和人家說明白,免得人在你身上浪費時間。你他媽一天到晚就這么吊著人小姑娘,到底算怎么個事兒?”
似乎陽光有些大,江隨瞇了瞇眼睛,沒聽見似的,不置可否,反而撩了眼身邊晏峋。
晏峋淡淡掃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:“別看我,我可沒和別人談戀愛?!?/p>
…………
晏峋沒和別人談戀愛,他離婚了。
沈確只和孟沅談了戀愛,他也離婚了。
仿佛最終,誰都沒能給他一個正確的樣本。
所以他也不知道,什么才算對錯。
但晏峋今晚的那句話,卻讓他記進了心里。
——我在乎我們這份友情,所以我道歉。
他在乎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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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鳶在外面住了兩晚,為什么能暗戀成真?
江隨問完,
沒有再說話,只剩聽筒里細微沉長的、克制的呼吸。
仿佛在等待她的審判。
心臟竟仍會本能地酸軟,林鳶卻有些發(fā)怔。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,
似乎……不該有這樣分量的承諾。
她突然有點兒恍惚,
仿佛前幾天晚上的那場爭執(zhí),
已經(jīng)是很久前的事情。
又覺得有些疲累。仿佛,
若是江隨還和從前一樣,
針尖麥芒地和她對上,
她還能扎起一身刺跟他較勁,可現(xiàn)在,
卻沒什么心勁再撿起來爭論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