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得快貼到她耳骨上。
林鳶下意識捏緊手里的東西來克制情緒,慢騰騰偏頭。
燈光下,細膩如象牙白釉的一張臉,削薄的俊秀五官,銳利得生出些邪氣。
白皙下頜連著脖頸的線條,因為側身撐住餐桌和她椅背的姿勢而拉長,弧度完美如畫。
男人抬了抬一側眉目,狹長微挑的桃花眼輕斂,漆黑瞳仁碎光點點,歪著腦袋,半笑不笑看著她。
恣肆妄為的勾人模樣,一如既往。
林鳶完全沒料到他會折返,更沒料到,他會這么沒臉沒皮沒事人一樣,說出如此曖昧不明引人遐想的話。
來不及去看易先生的表情,林鳶抬眼瞪他,習慣性的一句話低聲脫口:“江隨,你有病吧!”
江隨聞言微頓,卻莫名笑起來,視線不移,肩線輕顫,似乎心情很好,語氣越發(fā)散漫熟稔:“終于不生氣了?”
意有所指的一句話,將林鳶翻騰的情緒澆熄了大半。
畢業(yè)前,倆人鬧得并不愉快。
但說到底,江隨并沒有錯。
抿了抿唇,林鳶問他:“你……也來吃飯?”
易先生不露聲色地觀察著倆人的互動。
今晚這餐飯,本來是宴請一家風投公司女高管的。但對方昨天臨時爽約,這家餐廳又不能退餐,正巧有這場相親,也算物盡其用。
眼前形姿出色的男人,他剛才就有注意。
有些眼熟是一方面,男人從露臺出來是另一原因——這家餐廳只在春秋最適宜的季節(jié),開放倆月的露臺風景位,不接受預定,只接待邀請。
在北城,有時光有錢,是不夠看的。
林鳶問完,江隨臉上仍掛著笑,卻輕“嘖”了聲,動作自然地拉過她手腕,直起身:“行了,你又不愛吃這些。走了。”
說完,另一手拿過她放在一邊的雙肩包,好像從頭到尾沒看見對面還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