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隨再次醒來,同他進行了一場祖慈孫孝的會晤。
直到他關(guān)切地叫江隨好好休養(yǎng),離開病房。
后頭保鏢跟著,阿ben陪在江啟宗身側(cè),笑著低問:“阿哥這次,要順道,替isaac作主嗎?”
江啟宗看了他一眼,無甚情緒道:“他一日未答應(yīng),一日便未是?!笔栈匾暰€,老紳士笑笑,“不是無事?也不能全傷了家耀的心?!?/p>
阿ben一頓,即刻又笑言:“阿哥想得是。”
病房里,又只剩下李想和江隨。
“你還真是爺爺他三娃,”李想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,還能得心應(yīng)手虛情假意的江隨,嘆了口氣,“銅頭鐵臂鋼筋鐵骨?!?/p>
江隨扯起唇角低嗤了聲,氣音似的笑,又看著他,神色淡淡的,拿眼角瞟了下掩好的門。
直到病房外徹底沒了動靜,李想才壓低聲音,對江隨說:“那司機就跟預(yù)判了你的預(yù)判一樣,知道內(nèi)地開慣了左舵車,碰上危險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往自己左邊打方向。他直接沖著環(huán)山公路護欄那頭去的。”
“你說你,也不知道是命大還是反應(yīng)快?!崩钕胪虏鄣?,“他往右撞,你往右打,正好錯開?!?/p>
否則他怕不是在陪護,是在陪頭七了。
本來沒什么反應(yīng)聽著的江隨,神情倏地柔軟起來,長睫垂著,沙啞的嗓子低喃似的:“是阿鳶救了我。”
李想眼皮猛地抽跳,極其無語吊起一側(cè)唇角,看著他。
既想摁鈴叫醫(yī)生來看看他腦子到底有什么毛病,應(yīng)該不止是輕微腦震蕩吧?這丫都產(chǎn)生幻覺了啊。
人林鳶在北城開開心心談戀愛呢,誰他媽有空來救你。
又怕刺激得他真犯什么毛病。
心煩得還想懟他兩句,就看見他翹起唇角,即便一身狼狽,氣息都虛弱,卻有難得的發(fā)自真心的輕松與愉悅,眸色熠熠看著他。
李想一怔。
聽他干燥低啞的喉管,努力發(fā)聲,這樣告訴他:“李想,我真高興,我想明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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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夕那天顧淮暑假,林鳶卻要上班。
倆人干脆約好,等她下了班,回家和四貓一狗一塊兒過。
晚上不算太熱,顧淮提前布置了三樓露臺,暖黃色的小燈串,鮮花氣球一應(yīng)俱全。
林鳶以前夢過的最大的暴富規(guī)劃,就是疊墅一口氣買上中下三層,完美坐擁三環(huán)內(nèi)獨棟。
沒想到還真有人這么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