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林鳶說,還是等天氣暖和些吧。其實她不太喜歡冬天去海島,因為從溫暖的地方回來前,總有沒來由的低落。
江隨也沒強求,細細和她說好,那等天氣暖和一些,再和她一道去。
年假前的最后一個周末,他們哪里也沒去,林鳶難得放下工作,倚在客廳里靠著落地窗的那一面曬太陽,翻著一本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舊小說。
陽光偏愛地撫上她臉頰,讓她臉上細小的絨毛,都染上了溫暖的淡金。
她低垂著長睫,懶懶散散地曲腿歪在沙發(fā)里,面容恬然又溫柔,像個天使。
這樣美好的畫面,只叫他安心又悸動。
江隨不由自主地走向她。
林鳶待的那一塊,本來就造得比地平高,像是用高低錯落來劃分的功能區(qū),江隨走到臺階下,她循聲看過去。
“阿鳶,”男人漆黑的眸子映著暖光,熠熠期冀望向她,低聲問,“我們就這樣,重新開始,好不好?”
林鳶看著他,沒說話,彎起唇角,很輕地笑了笑,點點頭。
喜悅來得急促,叫人一下子措手不及。
像潮水朝他撲來,叫他渴望又慌亂。
他只覺得,林鳶答應(yīng)得太輕易了,輕易到讓他有些不安。
可又不敢,也不愿意去懷疑。
他有些執(zhí)著地想,一定是,林鳶明白了他的心意,明白了他真的愿意好好改變。
所以她對他破了例。
喉結(jié)輕滾,江隨踏上臺階,走過去,動容地俯下身,抱住她,將她小心翼翼地,又深深嵌進懷里,輕聲道:“阿鳶,我真的很喜歡你?!?/p>
“特別特別喜歡你?!?/p>
林鳶下巴抬起,擱在他肩骨上,身體有些僵硬,姿勢也有些難受。
眼神虛焦,沒再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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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鳶的護照是直接寄去齊柏的。
鄭老師替她訂的機票信息,也已經(jīng)發(fā)到了手機上。
她什么也沒準(zhǔn)備,只備好了護照,身份資料,老林那只沒修好的手機,那副耳夾,和一些錢。
明天,她會照常去“上班”,然后離開。
臨睡前,江隨向她發(fā)來極樂開年要上的新項目資料,晚飯的時候倆人聊起,林鳶說有興趣,想看看。
江隨沒有懷疑,也毫無異議。
只是發(fā)完了,問她能不能打會兒語音。
林鳶頓了會兒,發(fā)了個“好”。
接通后,江隨卻并沒有說什么,反倒輕笑直言:“這個點,你要睡了吧?我們,可以別掛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