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林鳶伸手捏上他臉頰的那一刻就后悔了。
這種事兒到底有什么可爭強好勝的啊林鳶……你難道不覺得你現(xiàn)在的行為很……
“……”林鳶對上他驚訝過后又
“逆來順受”的神情,僵硬如輕搐般扯了兩下一側(cè)唇角。
救命——??!為什么她像個調(diào)戲良家少男的油膩女流。氓??!
林鳶都服氣了自己的操作,臉一下爆紅,面上卻鎮(zhèn)定得不行,盡量勻速地收回手,正經(jīng)地說了聲“再見”,然后轉(zhuǎn)身,打開防盜門。
趁著防盜門擋住她大半身形的間隙,尷尬地急速奔上二樓。
可到了拐角,又忍不住停下來,歪過身子,悄悄探頭。
她就想看看,顧淮還在不在了。
而樓下那個人,正和她鏡面般,抄著兜,隔著那道鐵柵欄,朝同一個方向歪過身子,側(cè)過頭。
林鳶甚至能在一條小框里,看見他唇角有那么點兒不懷好意的笑。像是早有蓄謀,就等著她呢。
“!”林鳶倏地收回腦袋,重新往上走,沒好氣地皺了下眼,又有些羞赧。
最后卻不由自主地,低頭抿住笑意。
她回來得有些晚了,已經(jīng)十一點多。
湊著樓道光亮輕輕打開家門時莫名想起,二樓的燈,好像很久沒有壞了。
林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好像突然有點兒理解,大學(xué)時舍友和男朋友在樓下剛道完別,回了宿舍,又迫不及待地跑去陽臺,就為了看著他走遠。
在玄關(guān)換好鞋,林鳶竟也有了這樣的念頭。
暗道自己沒出息,怎么能如此不理智。
面上淡定,雙腳卻十分誠實地往自己的小臥房快速挪去。
于是就隔著還沒開燈的窗戶,看到了這樣一幕——
顧淮應(yīng)該是等到聽見她關(guān)門聲才走的。
所以此刻,仍站在最佳觀賞區(qū)。
他抄兜低著頭走路,不知道在想什么,突然腦袋被對面花壇里還沒抽芽的柳條刮了下。
他“誒”了聲,好奇地抬頭,才發(fā)現(xiàn)刮到他腦袋的,不是人。
原以為他這下終歸要走了,結(jié)果他反而站定,伸出右胳膊握住了“柳條大伯”的手,又用左手包住右手。
開始上下?lián)u晃。
“誒?您也知道我談戀愛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