胳膊卻被女人死死拉住,仿佛誓要拉她共沉淪。
她媽媽呢?她的媽媽呢?鄭敏呢?林鳶急切地找起來。
哦,她媽媽被外婆拉住了,似乎在說她永遠那么丟人??舌嵜艏敝驮寻惨黄鹫曳諉T。退餐。
直到熟悉的氣息靠近,她胳膊被人從女人手里扯出來,驀地被人兜頭罩住一件寬大深長的羽絨服。
然后被人半環(huán)抱半攬著,迅速逃離了熱鬧的水餃鍋。
直到冰涼的空氣灌進鼻腔,耳朵里充斥進來的,已經(jīng)是身邊噴水池的流淌聲。
居然沒有結(jié)冰,地面上還有昨晚跨年留下的細小痕跡。一小片亮晶晶的彩帶。
林鳶木木地踩了那片亮晶晶一腳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是拿了她搭在椅背上的羽絨服來找她的。
然后在人群里,裹著她整個人,將她拉離。
“開心嗎?”一雙琉璃眼,滿是夜燈倒映的流光,明亮又張揚,低下頭,側(cè)過臉,近在咫尺地問她。
竟像個討表揚的小孩。
林鳶怔怔地望著他,眼神里滿是茫然。
男人鼻腔里溢出細碎好聽的輕笑聲,她卻像個木偶,被人提溜著轉(zhuǎn)動,胳膊提起,伸出來,穿進羽絨服袖子。
“不用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了,”他甚至彎下腰,替她扣好羽絨服拉鏈扣,一拉到頂,隨后才站直,低眼問她,“不開心嗎?”
“所以……”林鳶惘惘地回過神,問他,“這場鬧劇,是你安排的?”
“還不是為你好?”他心情似乎頗佳,伸出手,想揉揉她發(fā)心。
小姑娘今天很漂亮,及鎖骨的黑發(fā)沒扎起來,溫軟地披散在肩頭。
林鳶卻皺眉,下意識偏開頭一躲。
頎長指骨頓在半空。
“江隨,你到底,”她有些艱難地問,“又在說什么瘋話?”
不知道是被她這樣的躲閃刺得一疼,還是林鳶莫名其妙的態(tài)度叫他發(fā)躁。一晚的好心情消失殆盡。
本就不是遷就人的性子,已經(jīng)忍耐了夠久,臉色自然地冷淡下來,他問她:“林鳶,從認識你到現(xiàn)在,到底我做的哪一件事情,不是為你好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