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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鳶離開洗手間,沒有馬上回主包廂。
她不知道那首歌唱完了沒有,也不想看見江隨。早知道剛剛就把包拿著了。
在一眾侍應(yīng)亟待為她竭誠服務(wù)的目光中,林鳶愣是遛跶了一刻鐘。
再回去的時(shí)候,江隨已經(jīng)走了。
體委說韓知希芒果過敏。
“果汁里原來摻了芒果,知希身上起紅疹子,江隨送她去醫(yī)院了?!?/p>
“隨哥臉色都變了,緊張成那樣,倆人還說沒復(fù)合?!?/p>
“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嗎?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只為等你回頭?”
“別說,怎么不算深情呢?只要你回頭我就在原地,別人終究是過客?!币粠腿苏{(diào)笑道。
人已經(jīng)走了,林鳶好像也沒那么著急了。
坐回沙發(fā)上,拿過還剩一半的雞尾酒。杯沿兒上的海鹽都化了,像冬天開了暖氣的玻璃窗,手指劃過,留下一道道水痕。
“浩子,”龐浩然終于落單,有有意交好的男生湊過去,手指往上指指,“聽說隨哥他父親又要……”
“你小子消息還挺靈通啊?!饼嫼迫恍αR,又說,“不知道,不清楚,別問我啊?!?/p>
“噯,林鳶和隨哥最熟,你知道嗎?”那人問她。
“不清楚。”林鳶彎了彎嘴角,“我們畢業(yè)之后就很少聯(lián)系。”
一旁谷斯嘉聞言,仿佛猛然來了興致,還沒等男生再問,就感嘆道:“哎,王子果然是留給公主的。”
“怎么灰姑娘是被你開除迪士尼公主團(tuán)了?”體委笑她。
“灰姑娘她爸也是貴族好吧?你還真以為貧民窟少女能參加舞會啊?”谷斯嘉意有所指地調(diào)尖了音量。
或許是因?yàn)榻裉焱踝雍凸鞯墓适陆K于回歸正途,谷思嘉就像看見女主人和老爺重歸恩愛的貼身大丫鬟,終于可以挺直腰桿,對像她這樣不知輕重,總在老爺身邊晃悠礙眼的洗腳婢頤指氣使了。
林鳶也不太明白,她那份與有榮焉的得意勁兒到底是怎么來的,就像她不理解有人看見上網(wǎng)炫富的二代,上趕著自稱老奴叫少爺小姐的。
怎么的,是叫兩聲對方就能給你點(diǎn)兒錢花?
“那也不一定,只要有人愿意當(dāng)冤大頭,還是挺有希望的。”林鳶端起面前的雞尾酒朝她舉了舉,無所謂道,“比如你和我,這會兒不也坐在這里一起喝酒唱歌嗎?”
“啥?”因?yàn)榱著S帶上了自己,導(dǎo)致谷斯嘉一下沒反應(yīng)過來,愣了片刻,才被人戳中肺管子似的從沙發(fā)上彈射起來,指著林鳶道,“林鳶你什么意思?你說誰窮呢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