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湛英和曾友安回來得不早不晚,等老兩口吃完東西,她在廚房給鍋碗過完最后一遍清水,父子倆前后腳進了家門。
客廳里自然是一派其樂融融天倫之樂。
“不住不住,我兒子在北城有房子,我們還住什么賓館?浪費錢!再說我們又不是客人,”曾奶奶的聲音,透過不密封的廚房門傳進來,“客人才住賓館?!?/p>
林鳶面色平淡,打開水龍頭,又重新拿起第一只碗。
“那爺爺奶奶住我那個屋,我那屋寬敞?!痹寻彩中㈨樀?,“我睡沙發(fā)就成?!?/p>
“那不行那不行?!痹棠躺らT里都有搖頭的風(fēng)聲,“你們年輕人不懂,大孫子我跟你說,你那個屋以后是要做新房的,我和你爺爺睡了,對你們不好。”
又是一番祖慈孫孝。
林鳶深呼吸,那種喘不上氣的感覺,又來了。
其實她對老兩口來的原因,早有猜測,此刻只能說,果真如此。
爺孫三個,或者說是祖孫三代,如此有默契地達成了一種共識,那就是必須讓她意識到:這個家有多小,小到多放一張床都是奢侈。
林鳶重新瀝干碗里的水,突然想笑。
這個家里的男人,是不是上了年紀之后,都不愛說話?怎么對手戲總留給家里女人和曾友安。
廚房門打開,鄭敏在幫公婆收拾行李。
林鳶沖沙發(fā)上那團溫馨一家人的畫面笑了笑,平靜道:“爺爺奶奶睡我那間吧,我個子小,睡沙發(fā)不占地方。”
既然兩位老人都“沒資格”浪費錢住酒店,那自然也輪不到她來揮霍。
還沒放假,林鳶已經(jīng)開始期待上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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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年的年夜飯吃了什么?貌似是餃子加許多菜。
具體是什么,林鳶都數(shù)不上來。
原來人在廚房里忙得暈頭轉(zhuǎn)向,是真的會有已經(jīng)吃飽了的錯覺。
家里很熱鬧,一家人圍在沙發(fā)里看春晚。但對她來說,最熱鬧的還是她的微。信。
新年祝福絡(luò)繹不絕。
對那些不像群發(fā)的,林鳶都回了新年快樂,還有簡短的吉祥話。
回完,大多沒了下文,除了顧淮。
【年初二有空嗎?】
【有,怎么了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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