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她只是單純地描述事實,江隨卻喉頭一窒。
所以,她嘗試了別的選擇,覺得那樣的選擇,原來也不錯。
便決定再也不需要從前的歸家路線了。
是這個意思嗎?
林鳶說完,聽他沒回應(yīng),等了片刻,想找個話題結(jié)束這通電話,于是說:“你感冒了那么久還沒好,早點兒休息吧?!?/p>
想了想,還是提醒了一句,“喝了酒,今天就別吃藥了?!?/p>
隔著電話,江隨看不見她的表情,或者說,從沒想過她會有言外之意。
他只覺得僵麻了一整晚的心跳,終于有了點兒實質(zhì)的跳動感。
她其實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他感冒了,她其實也在關(guān)心他。
只是他先前惹她不高興,她在賭氣,所以不提。
他欣喜地回:“沒關(guān)系的?!?/p>
林鳶一默。這樣散漫的毫不在意的回答,突然讓她有點兒無力感。
他可能真的不需要別人指導(dǎo)人生,是她想多了。
“那隨你吧?!彼卣f。
嗓子一澀,江隨接下去的話堵回喉管。
他只是想說,沒關(guān)系的,因為他沒有吃藥,不用怕和酒精起什么副作用。
但為什么,她的語氣又淡了下來。
于是他有些不確定地低問:“怎么了?”
林鳶只覺得和他溝通,還是那么累,想了想,干脆說:“江隨,你以后大半夜沒什么事的話,就別給我打電話、發(fā)消息了?!?/p>
指節(jié)一緊:“為什么?”
“我不想讓顧淮誤會?!绷著S直截了當(dāng)。
江隨只覺得腦子有一瞬間的嗡鳴,緊接著而來的困惑、妒
火、掙扎,都讓他憤懣至極。
他突然氣極般低嗤了聲,問:“所以我叫你出來吃飯,你說沒空。讓顧淮約你,你就有時間了,是嗎?”
林鳶知道他被眾星捧月慣了的大少爺脾氣又來了。
不想和他爭辯,干脆平平淡淡地“嗯”了聲。
江隨驀然被她這副滿不在乎的語氣,窒得心口都疼。
仿佛有什么尖銳的東西,蠢蠢欲動,要從心臟里破開。
于是他緊緊捏著手機,明知她看不見,仍讓自己換了個站姿,仿佛漫不經(jīng)心的姿態(tài),隨意道:“這么快就已經(jīng)重色輕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