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隨微愣,像個小心觀察大人神色,是否是真的沒在生氣的小孩,點了點頭。
廚房里,倆人將那一小鍋蓮藕排骨湯架到灶臺上,打上火。其余的,按林鳶說的,簡單加熱一下就行。
只是林鳶盯著濃白色的湯汁,泛起細微的氣泡時,突然問:“江隨,我們在一起的話,你是準備,和我結婚嗎?”
江隨猛地一怔,手里的餐盤都差點掉落。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不知道,是林鳶在考驗他,還是反諷他。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沒有回應,林鳶偏頭,笑道:“怎么不說話?”
“嗯,我想?!苯S一下慌張起來,趕緊說,又無所適從地放輕了聲音,“我……可以想嗎?”
林鳶一頓,看著他,xiong腔里有細細密密的隱痛,卻輕聲笑起來。
點點頭,又問:“可要是……你家里人不同意呢?”
“阿鳶,那你試試?!彼駛€急于表現(xiàn)的孩子,毫無遲疑地說,“你看我選你,還是要他們?!?/p>
林鳶猛地呼吸一窒,被他眼里,仿佛終于得見一絲希望,病態(tài)的執(zhí)拗激得一個冷顫,咬緊牙,沒說話。
頓了好久,直到江隨又有些無措。
“江隨,”林鳶安慰道,“我只是隨便提個假設,你不要這樣認真?!?/p>
江隨一愣,有些茫然地安靜了會兒,又點點頭。
“先把菜端出去吧。”林鳶彎著唇,偏頭指了指餐廳,“再不吃,你生日都要過了?!?/p>
他懵懵地彎起唇,又高興,又有些慌亂,心跳都克制不住劇烈跳動,點頭道:“好。”
按她的指揮,去端那些加熱過的瓷盤。
他將掌心嚴絲合縫地托住灼燙的瓷器,死死貼著,不敢松開。
直到走到餐桌邊,放下瓷盤,江隨捻了捻一瞬間有些模糊的指紋。
那么燙,那么疼,他也沒有醒。
真好,不是做夢。
林鳶坐下,吃了些菜,又端起江隨替她倒的小半杯紅酒,舉杯向他道生日快樂。
“所以,你會把我?guī)Щ丶乙娔慵胰耍菃??”放下酒杯,林鳶問他。
“明天,”江隨心臟的跳動難以平緩,有些迫切地說,“明天我就向鄭老師說,可以嗎?”
林鳶看著他,努力平緩了一下呼吸,笑了笑。
“也不用這么著急,我就是……想和你先試試?!彼龑ふ抑线m的尺度——總要為自己驀然的改變找個理由,頓了下,平和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