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沒多久,就被夏天遺留的漏網(wǎng)之蚊叮得身心疲憊。
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咬的她,無聲無息的,竟然沒咬顧淮。
林鳶靠著沙發(fā)抱著抱枕,歪著腦袋開始撓脖子。
“怎么了?”顧淮問她。
“被蚊子咬了?!?/p>
“我看看?!?/p>
林鳶聽話地仰頭,問他:“有什么止癢的東西給我抹點兒嗎?”
顧淮也不知道是她這模樣和平日比,實在太乖了些,還是夜色里,女孩子白皙修長的脖頸微揚,仿佛一場無聲的邀請。
喉結(jié)輕滾,長睫顫了顫,他下意識地低頭,在她撓出淺淡紅痕的地方吻下去。
溫熱的唇。瓣和shi。濡的吻,在頸側(cè)薄細的皮膚上輾轉(zhuǎn),迅速激起一陣細微的顫。栗。
幾乎是無意識地閉上眼,指節(jié)攀上他腦后,在他濃發(fā)間穿過。
親吻何時成了兩個人的事,無人知曉。
一切發(fā)生得自然又熱切。仿若不遠外起潮拍滾的
水浪,同湖岸砂礫互相浸潤、濡染。
所有的理智,似乎即將淹沒進深藍色的,漲潮的湖心。
直到顧淮驀地停了動作,退開,啞著聲對她說:“你克制點兒。”
“……?”林鳶掌心還摁在他緊實的腰背薄肌上,手心下皮膚一瞬間變得燙手起來。
一句倒反天罡的控訴,叫她情。動都退了幾分,微揚眉,張著嘴無聲“我”了下,震驚而無言地問他:怎么個意思?怎么還成我欲。行不。軌了是吧?
顧淮低頭,一手托著她后腦勺,抵著她頸窩笑。
林鳶咬牙擰他胳膊。
顧淮笑得更厲害了些,平息了會兒,才抬頭,輕聲說:“我就想等我們領(lǐng)證那天,婚禮那天,晚上在自己家?!钡皖^親了親她唇角,笑意低淺,“在我們兩個,自己的家?!?/p>
倆人先前聊過,顧淮一直很好奇,為什么領(lǐng)證這么鄭重的事,不和婚禮這樣盛大的場合放在一起。
兩個人白天領(lǐng)證,傍晚婚禮,晚上名正言順,舉行一場人類生命的和諧律曲。
林鳶起初被他問得一愣。
只想說:對哦,領(lǐng)證這么鄭重的事情,為什么不和婚禮放在一起呢,多有意義。
后來轉(zhuǎn)念一想,只想沖他翻個白眼:“你以為大家都不用上班嗎?領(lǐng)證只能工作日,還能請個假,但婚宴不是節(jié)假日,才更多人有空嗎?做老師都沒讓你有牛馬天然的覺悟!”差點被他帶歪。
顧淮被她懟得直樂,又說:“那我們就周五領(lǐng)證,晚上請大家吃飯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