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烽笑著:“并無他事,只是父皇曾說,小楚將軍此次回京負了重傷,我也十分擔憂?!?/p>
“我也聽說,皇兄給了小將軍許多補品藥材,又請宮中太醫(yī)前去問診多日,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……雖說皇兄心系小將軍,萬萬是輪不到我這外人來插嘴的,可我放不下心,拿來送到小將軍府上的單子請人看過。不瞞小將軍,那些補品其實大多只是一時有效,更多的是徒有其表罷了,恐日后,小將軍還會犯傷病?!?/p>
“到了戰(zhàn)場上還犯傷病,那可就不得了了。小將軍若不嫌棄,我賢安宮中還有些珍貴東西,小將軍且都拿去,日后熬煮吃下,對傷病極有好處。”
二皇子祁烽笑意溫和,聲音溫柔如春風。
楚樾卻毫不猶豫:“啊,不必了,太子殿下已給了我許多了?!?/p>
“小將軍這是什么話。大傷剛?cè)?,就要回北疆赴?zhàn),補品藥材自然只嫌少不嫌多的?!?/p>
楚樾搖搖頭:“二皇子的心意,臣心領(lǐng)了。”
“只是太子殿下當真已給了微臣許多東西。殿下還怕那些補品藥材相克,請了宮中的大太醫(yī)來一一清點查看,都細細瞧過了。補品都經(jīng)大太醫(yī)之手確認過,全都沒什么問題的?!?/p>
“微臣一介武夫,這些藥不藥的,實在弄不明白。更勞煩太子殿下費了心,連熬藥的順序都麻煩大太醫(yī)列了一紙出來,給了微臣?!?/p>
楚樾一臉真誠,“大太醫(yī)親口說,那都是上等的好東西,絕不是什么一時有效,徒有其表的藥品?!?/p>
祁烽:“……”
“二皇子是誤會了,太子殿下這般好的人,怎會給一些徒有其表之物呢?!?/p>
“殿下幾乎搬空了平樂殿,補品多得侯府幾乎塞不下。那樣多的珍貴東西,這兩月里微臣也沒能全部吃下,余下的還有許多。就算是都塞滿馬車帶上回北疆,也有些帶不下呢?!?/p>
“今上更是恩寵有加,方才亦要賞下來些藥材,已是足夠了?!?/p>
說著說著,楚樾又疑惑,“二皇子,是拿著太子殿下的補品單子找了哪位太醫(yī),才以為那些珍貴東西只是徒有其表?”
祁烽臉上的笑有點開裂。
祁昭耳朵挺好,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。
他平時無事就是一副面無表情裝沒事人的模樣,可楚樾這幾句話和祁烽有些扭曲的笑臉真的讓他很難繃。
祁昭嘴角開始瘋狂抽搐,根本壓不住笑。
偏偏楚樾還不覺得有問題,他仍然一臉真誠地望著二皇子。
這就是更難繃的地方。
他是真情實意地擔心二皇子是被人蒙了,才這樣說太子祁昭。
二皇子說不下去了,他打了聲哈哈敷衍了兩句,自覺臉上無光,強顏歡笑地和楚樾行禮道辭,帶著人就匆匆溜了。
楚樾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。
他再傻,也看出二皇子最后的落荒而逃了。
他回過身,不解地問祁昭:“殿下,二皇子這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