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他是功臣之中最?為厲害,功勞最?大的,甚至壓過?了那些在?戰(zhàn)場上出生入死的武將。他成為朝上官臣后,安生了幾十?年?!?/p>
“只是后來,不知得罪了誰,被另一朝上重臣狠狠參了一本。大約是爬得太高,眼紅的人太多了,莫須有的罪名?越挖越多,就那么被抄了家?!?/p>
“聽說家里也找出了許多罪證,最?后全?家被流放北疆。”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冤的,說不定真是冤的老?天?都看不下去了,這一家人被流放時,八月下了半月的雪,隨后京城就開始瘟疫、大水、天?不放晴,江南干旱,茶陵鼠疫……到處都鬧起了災(zāi)害?!?/p>
“原本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的大衡一下子倒臺了,半年后衡烈祖就得了緣由不明的重病,整日整日吐血,太醫(yī)都查不出病灶來?!?/p>
“衡烈祖沒幾年就死了,后來就沒有后來了。聽說這一家人全?都活活凍死在?了北疆,成了雪下凄骨,尸骨無存,墓碑胡亂在?亂葬崗立了幾塊?!?/p>
“先帝上位后五年,才把這些爛攤子收拾好?!逼铉哒f,“這事兒,我也只是聽太傅在?課上閑聊時提了一嘴,是講給?我大皇兄聽的?!?/p>
“或許衡烈祖病逝真跟這位被流放的重臣有關(guān)系吧,史官并沒記載有關(guān)這位被流放的重臣的事,不知道是不敢寫,還是被下了令,壓根就不能寫。”
陸青澤還是第一次聽這些事。
不過?宮里比這駭人玄乎的事兒多了去了,他并沒太過?驚訝。
“這位被流放的開國重臣,就叫李無已?”
“應(yīng)當(dāng)是。我也說了,我只是聽太傅提過?一嘴?!逼铉哒f,“他沒在?史書上留名?,當(dāng)年的史官沒記下來。當(dāng)年太傅所說的,好像就是這個名?字?!?/p>
陸青澤沉默了,往后一靠,也皺著眉思忖起來。
兩人面對面沉默良久。
“……不過?說實話,現(xiàn)在?最?重要的,是得知道應(yīng)該怎么辦。”
祁邕這樣說,于是陸青澤哽了一下。
不得不說,他爹說得對。
現(xiàn)在?最?重要的不是要知道叛國賊是誰,而是要知道現(xiàn)在?該怎么做。
該怎么做,才能結(jié)束這一切。
陸青澤轉(zhuǎn)頭看向楚樾。
楚樾倒是沒面露任何?為難,他毫不猶豫地道:“其實確實得先知道他是誰?!?/p>
“就算他得以長生,也有墳?zāi)?。雖然記憶模糊了,但我記得,戰(zhàn)后為了鎮(zhèn)壓他的魂靈,父親向二皇子遞了折子,由二皇子親自為他做了一個墓陵?!?/p>
“那長生之法雖說是長生,但這世上哪兒有真的能長生的法子呢,那其實也是個半煉鬼的陣法,是將自己做成活死人的法子。”
“不生不死,在?陰陽兩界徘徊,成了活死人,逃脫了陰陽輪回,自然就長生了。”楚樾說,“可畢竟人還活著,所以為了使其不能再入世間?因果,再次害了國家,二皇子就請來國師,為此人做了墓陵?!?/p>
“墓陵之中,有壓制此人的羅盤法寶?!?/p>
“墓中有棺,棺中無尸。若能知道他是誰,就能把他引往那墓中。”
“把他釘死在?棺槨中,就能使其離開人世?!背姓f,“那棺槨上有國師以血寫就的法術(shù)?!?/p>
陸青澤訝然:“還有這事?”
“是。只不過?,墓陵是在?那人老?家之處。若不知道是誰,便不好找了……況且,我記得那人十?分有名?,如今那墓陵應(yīng)該是個景點?。只要知道是誰,就能找到?!?/p>
“好好好……不對呀,既然有這么便利的事,你為何?這兩千年都不曾利用過??”
“殿下,”楚樾無奈道,“墓陵有法陣,二皇子怕那人會利用旁的鬼魂進(jìn)入其中,去破壞法陣,便立了結(jié)界。我進(jìn)不去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