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進了屋,屋里供奉著嚴家父母的靈位,而嚴父的牌位卻不知為何掉在了地上。
嚴雪快步上前,小心翼翼地撿起牌位擦拭干凈,擦著擦著,眼淚便落了下來,滴在那牌位上。
嚴崢心中也不好受,輕聲道:“父親生前最疼你了,看不得你傷心,你與那李大人若實在……”
“不。”嚴雪卻搖搖頭,擦干牌位上的眼淚重新擺放好。
“李郎待我雖好,可我姓嚴,我是嚴家的女兒。你若果真因為我丟了禁軍的位子,爹娘在地下也不會安心?!?/p>
嚴雪強忍心痛,凄然道:
“兄長放心,從今以后……我不會再去見他了?!?/p>
餞別宴
徐太傅來到上書房,聽門口的侍衛(wèi)說陛下已經(jīng)在里面了。
他整了整衣冠,踏進上書房,一眼便瞧見燕寧正晃著小腦袋背書,看起來心情不錯。
這位陛下小小年紀,卻有些喜怒無常,就連徐太傅有時在他身邊也要小心翼翼。
徐太傅看了馬巖一眼,見對方對自己微微一笑,便放下心來。
他也大抵猜到了為何燕寧今日心情不錯,因為——明日便是祝中丞離京的日子。
徐太傅清了清嗓,按照慣例,他每日都會引用一個典故來引入今日的課業(yè)。
而燕寧最愛聽的,便是古往今來的年輕帝王,如何擺脫權臣與后宮的掣肘,將所有權力集于自己一身的故事。
課業(yè)結(jié)束,徐太傅正要告退,燕寧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東西,叫住他道:
“太傅,你袖子上那是什么?”
徐太傅低頭看了看,笑道:“陛下,一個補丁而已。”
燕寧歪了歪頭,不解道:“補?。磕鞘蔷┏菚r興的風尚?”
徐太傅解釋道:
“陛下,這可不是什么風尚。平民百姓素日里穿的衣裳破了,舍不得買新衣,便會在破出打上補丁,這樣一件衣裳便能穿得更久些?!?/p>
燕寧聽懂了,又有了新的困惑,問徐太傅:
“你家很窮么?”
徐太傅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,一旁的馬巖適時開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