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舟放下手,漫不經(jīng)心地整理了一下衣襟,終于正了正神色。
“對了,重新自我介紹一下?!?/p>
“在下梁舟,云州府應滄縣新任縣令。”
公孫玉樹一愣。
梁舟又指了指那兩名師爺,還有院中的衙役。
“你以為這些人都是廖興的手下么?”
“唉,大家跋山涉水地連夜從應滄縣衙門趕過來,真的挺累的?!?/p>
梁舟突然看向自己現(xiàn)在的頂頭上司丁望遠。
“丁大人,咱這么多人的路費,回頭可得知府衙門報銷,不能賴賬啊!”
丁望遠笑著對他點點頭,“那是自然,人人有賞。”
師爺和衙役們聽完都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自家縣令大人真是會體恤下屬,愛了愛了!
只有公孫玉樹見鬼似的瞪著梁舟,瞳孔地震。
“你是應滄縣令,不是國舅爺?shù)墓樱。俊?/p>
可他在蘭怡坊那副揮金如土的浪蕩紈绔模樣,那可半點都不像裝的?。?/p>
一個縣令的俸祿才幾兩,哪能夠他那樣造?
梁舟疑惑:“誰說國舅爺?shù)墓硬荒墚攤€小縣令了?”
“俯首甘為孺子牛,你懂不懂?”
公孫玉樹自然不懂,他想了想,還是覺得不對。
“你是云州的官員,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?”
梁舟“哦”了一聲,挑了挑眉毛,一臉無辜。
“剛來云州時,按照規(guī)矩,其實我去寧安伯府拜訪過來著?!?/p>
“只不過咱比較低調(diào),通報時沒提國舅府這層身份?!?/p>
“你們伯府的門丁見我無權無勢一小縣令,非要我給銀子才肯通報?!?/p>
梁舟說著有些來氣,叉起了腰,方才好不容易正經(jīng)起來的形象又消失了。
“是,小爺是不缺銀子,但天生反骨?!?/p>
“銀子這東西,爺心情好了可以賞給他,但他不能威脅我跟我伸手要?。 ?/p>
“我們衙門里養(yǎng)的大黃都知道不跟人搶食兒,比你們伯府那些人有規(guī)矩多了?!?/p>
公孫玉樹震驚了許久,“然后呢?”
梁舟莫名其妙,“然后?然后我就走了唄,你們伯府又不管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