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瀾收了腰牌,淡淡道:
“廖大人,論官職,本官的職級比你高。
這位鞏紹公子的案子另有隱情,本官不能將人交給你?!?/p>
廖興卻露出一個(gè)有些陰沉的笑容。
“你說你是翰林院來的,不好意思,翰林院的腰牌本官不識,須得遣人前往京城驗(yàn)證一番才可確認(rèn)。
就算你是真的,敢問上官,來云州是為公干還是私事?
若為公干,還請出示朝廷敕令文書。
若為私事嘛……”
廖興陡然收起臉上的笑容。
“翰林院的職級雖高于下官,卻無權(quán)干涉地方縣治?!?/p>
他又將聲音提高幾分,“本官身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,自要秉公辦事。”
“你不妨出去問問,便是寧安伯府的人在本官治下犯了罪,都要被依律問責(zé)。
本官面對伯府都不曾徇私,又豈會因你是翰林院的人便罔顧國法,私放逃犯?
若是如此,本官還有何顏面面對這嘉余縣的百姓???”
廖興一番話說得越來越慷慨激昂,鏗鏘有力,就連自己都快信了。
手下的那些衙役們不禁對自家縣令大人投來敬佩的目光。
在這樣的好官手底下做事,如何能不令人心潮澎湃?
祝瀾輕輕“嘖”了一聲。
還真是……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
祝瀾攥緊雙拳,做出一副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,躊躇良久,終于“妥協(xié)”道:
“既然如此,本官也不好妨礙廖大人執(zhí)行公務(wù)了。
但本官的東西,本官要帶走?!?/p>
祝瀾說著,讓鞏紹將懷里的冊子交給自己。
“慢著,那是贓物——”廖興沉沉開口,聲音已然帶上了某種威脅。
“上官若執(zhí)意要拿取贓物,那本官也只能將你一并扣下了?!?/p>
話語雖陰狠,廖興的心中卻更多了幾分暗喜——
對方如此在意這本冊子,看來絕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,錯(cuò)不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