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望遠說完,起身去找朱砂印泥。
“丁大人不忙,我都給你備好了。”公孫玉樹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方印泥,放在丁望遠面前。
‘呵,那本府還要謝謝小伯爺了?’
“客氣?!?/p>
公孫玉樹的嘴角上揚。
只要丁望遠認了這份供狀,便死無葬身之地。
那時的云州城,將會是寧安伯府之天下,再也無人掣肘了!
丁望遠用拇指在那印泥上用力按了兩下,移到那供狀畫押處,動作卻突然頓住了。
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抬頭看向公孫玉樹。
“小伯爺,下官還有一事不明。若能得小伯爺解惑,下官便死而無憾了。”
空白信紙
“丁大人請說。”公孫玉樹十分慷慨。
丁望遠的目光投向那封被搜出來的密信。
“這密信之上,究竟為何會有朱爾泰的印鑒?莫非……小伯爺與他有所來往?”
公孫玉樹瞇眼瞧著丁望遠,思量片刻道:
“好吧,告訴你也無妨,左右丁大人也活不過今夜了?!?/p>
“小伯爺是打算先斬后奏?”
“喲,丁大人還挺冷靜,是條漢子?!?/p>
公孫玉樹笑道。
“云州知府丁望遠勾結(jié)外敵,被伯府查出,欲將其綁赴京師。
然丁望遠負隅頑抗,拒不受捕,甚至私募甲兵意欲謀反。
本世子不得已,只能先斬之而后奏?!?/p>
公孫玉樹歪了歪腦袋,“這樣的故事,你猜陛下會覺得如何?”
丁望遠點點頭,“精彩。所以小伯爺可以告知下官印鑒之事了,否則下官輸?shù)谩瓕嵲谟行┎桓??!?/p>
公孫玉樹頗為得意地“呵呵”一笑,將身子靠在椅背上。
“那本是一封只蓋了印鑒的空白信紙,是本世子——從鎮(zhèn)北王那里拿到的。”
“空白信紙???”丁望遠瞳孔微縮。
那這樣的謀反密信,豈不是想要制造多少,便能制造多少?。?/p>
且不說鎮(zhèn)北王要拿這些信紙來做什么,單論他如何能拿到蓋有朱爾泰印鑒的空白信紙,思之便令人后背發(fā)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