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姑娘,小生段文清,今日真是多謝姑娘救急。
小生身上只有這一百文,姑娘先收著,其余的小生愿打欠條,過幾日定當如數(shù)歸還姑娘!”
段文清說著就去找紙筆。
祝瀾攔住他,“十幾文錢,倒也不必麻煩了。”
段文清卻仍然堅持要寫欠條,祝瀾便隨他去了。
她趁段文清寫欠條的工夫打量此人,見其衣袍下擺處有些許污漬,想是有幾日未洗,而那雙布鞋上還沾著水漬,看起來像是風塵仆仆,剛剛沿水路而來。
“段兄乃是外縣考生?”
段文清一怔,隨即看了看自己的雙腳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姑娘真是觀察入微。小生乃是江州府下龍安縣人。誒,這欠條……敢問姑娘芳名?”
“祝瀾?!?/p>
段文清點點頭,在紙上寫下“欠祝瀾銀錢十八文”。
一旁的喬悠悠有些奇道:“你背著包袱,應該是剛剛才到吧。出發(fā)之前你們縣令沒有給你發(fā)賓興費么,怎么身上就剩這么點錢啦?”
鄉(xiāng)試之前,睡一天
祝瀾看著那欠條,猶豫道:“段兄,你把身上的銀錢都給我了,那你自己怎么辦?”
外縣考生,除非在昭平縣有親戚可以借住,否則只能在客棧落腳。
而段文清背著這么大的包袱到處走,顯然是沒有親戚在城中的。
身上錢都沒了,住哪里,吃什么?
段文清面露尷尬,“所以,小生正要向幾位姑娘打聽,城里是否有破廟之類的地方可以借住……”
祝瀾搖搖頭,把段文清的錢和欠條都推了回去,又從荷包里找了點碎銀子給他。
“段兄,鄉(xiāng)試乃是三年一次的大事,你若是夜宿破廟之中,夜間染了風寒或是什么,只怕會十分影響狀態(tài)。
我出門帶的錢不多,這點你先拿去用罷,起碼尋個客棧住下?!?/p>
段文清接過銀錢,臉上又是感激又是動容,連忙就要重新寫欠條。
祝瀾沒有阻攔,她看出段文清此人頗有骨氣,若不打欠條,他是不會白收自己好意的。
一旁的喬悠悠有些著急:“哎,書生,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