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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仵作剛驗完一具尸體,臉色比尸體還白。
他走出義莊,滿臉堆笑,向等在外面的莊捕頭匯報了尸體的情況,然后伸出手等著什么。
“成,老張你辛苦了,這個……最近衙門經(jīng)費緊,你懂的?!鼻f捕頭說著從懷里掏出了幾個銅子兒扔過去。
就這點錢,遠遠不夠衙門所規(guī)定的仵作報酬。
“懂的懂的,都是為衙門服務(wù)嘛!”
莊捕頭一轉(zhuǎn)身,張仵作那張笑臉就跟變臉似的沒了。
他撇著嘴角,用嘴型“嗤”了一聲。
這幫孫子,要不是老子我有來錢的門道,早被你們坑死了!
等我的好大兒從大理寺回來,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!
想到常云霄,張仵作的心中又涌上一層淡淡的哀愁。
這孩子走了也好幾個月了,怎么連個信都不回。
他一抬頭,剛剛已經(jīng)離開的莊捕頭他們,竟然又折返了回來。
莊捕頭笑道:“老張,今天哥幾個換了班要去喝酒,銀子沒帶夠。
剛剛那幾個銅子兒……要不先借借?”
他嘴上說的客氣,但張仵作知道,要是不借,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。
可憑什么?。?/p>
他就算是個下九流的仵作,也不能任人騎在脖子上拉屎呀。
見張仵作沒有動,莊捕頭的笑容淡了,嘲諷道:
“不就幾個銅子兒嗎?看你摳搜那樣!
老張啊,不是我說你,你這輩子仵作做到老,也就是個仵作了?!?/p>
張仵作氣得牙根兒癢癢,握緊拳頭。
心里盤算著打一架,待會兒有沒有人能把自己送去醫(yī)館。
這時,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響起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