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一心為國為百姓,此番卻受到此等委屈。您放心,我等一定會在朝中力勸陛下,讓您早日回朝。”
褪下官袍的祝瀾此時一身樸素白袍,立于風雪之中,清秀的面容依舊沉穩(wěn)從容。
祝瀾微笑著回禮:
“此番我遠去嶺南,臺中事務便有勞張御史了。
諸公不必為我費心,勤勉國事即可。只要御史臺風氣不敗,便能讓天下貪官有所忌憚。
啟程的時辰要到了,諸位留步?!?/p>
張御史緊抿著嘴唇,后退一步,所有御史臺官員齊齊拱手朗聲道:
“愿中丞大人此去一路坦途,身體康健,早日還朝!”
眾人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雪地上。
祝瀾身披落雪,亦無比鄭重地向眾人深深一揖,毅然轉(zhuǎn)身向南而去。
京郊的長亭中,祝青巖與肖婉等人默默望著祝瀾遠去的背影。
肖婉拍拍紅著眼睛的祝青巖。
“暗中保護的人我都安排好了,放心吧,她會回來的?!?/p>
……
京城前往嶺南的路途十分遙遠,步行走到嶺南起碼要一個月。
此番同行的,還有兩名負責押送并且保護祝瀾安全的衙役,一胖一瘦。
胖些的名叫徐豹,瘦些的名叫吳蛇。
出了京城,祝瀾見到路上還有其他被流放的犯人,卻各個戴著枷鎖鐐銬。
她又低頭看看自己,無鐐無枷,與出門遠游的普通百姓并無區(qū)別。
徐豹回頭,見祝瀾望著其他那些流放的犯人,眼眸中似有不解,便笑道:
“莫看了,您與那些人可不一樣,不必戴那些玩意。”
“哦?”祝瀾有些好奇,心想大抵是好友們已經(jīng)幫忙打點過了。
徐豹卻露出一個有些高深的笑容。
“您有所不知,刑部給我們下令流放犯人的文書,都是有門道的。
關(guān)于路上的衣食住行,只要有‘酌情’二字,那便是上官關(guān)照,留了余地,不必那般嚴苛?!?/p>
祝瀾點點頭,可自己與刑部官員并無甚交情,想來他們不會平白多此一舉。
那只能是天子的意思了。
一旁的吳蛇也小聲道:
“祝大人,剛出京城這段路人多眼雜,您且受些累多擔待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