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林小七沉默的時間比先前都要長。
“這本書里,本就沒有什么秘密?!?/p>
“怎么會?。俊弊G鄮r驚道。
連祝瀾也有些懷疑地望著林小七,都到這個時候了,難道林小七還不愿將全部實情講出么?
“是真的?!绷中∑呔従徴f道,看向祝瀾二人。
“那本書你們都看過,認(rèn)為其中內(nèi)容如何?”
祝青巖想了想,如實說道:“唔……我讀來時只覺此書內(nèi)容深入淺出,算得一本入門佳作。然其中多為整理匯編……”
祝青巖有些猶豫地望了祝瀾一眼,才繼續(xù)道:“并無太多高深內(nèi)容,中規(guī)中矩?!?/p>
祝瀾沒有作聲,算是默認(rèn)了祝青巖的說法。
林小七的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極淡的笑意。
“你二人看來稀松平常,可天下萬千學(xué)子,又能出多少個狀元和探花郎?”
平生所愿
祝瀾與祝青巖二人一時未能完全理解林小七的意思。
林小七的目光變得悠遠(yuǎn)幾分。
“我母親告訴我,當(dāng)年蘭妃娘娘臨終前曾對陛下許了三個愿望。
其一,愿陛下龍體康健,百歲無憂。
其二,勸陛下莫要拘泥于長子繼位,天下之主,當(dāng)選心懷百姓、有仁德者當(dāng)之。
其三么……”
林小七意味深長地望著祝瀾,“狀元郎可能猜到?”
祝瀾心念一動,“莫非與大梁開放女子入學(xué)有關(guān)?”
“正是?!绷中∑呶⑿Φ?。
“蘭妃娘娘畢生所愿,便是希望天下女子皆能如男兒一般讀書習(xí)字,堂堂正正地立于科舉考場之上,不必如她一般遮遮掩掩,
娘娘以自己之才學(xué)向陛下證明了女子的能力,陛下也曾親口稱贊,若娘娘入朝為官,定是王佐之才。
陛下雖然答應(yīng)了娘娘所請,然而女子求學(xué)入仕,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先例。若要推行此政令,從廟堂到民間,會遇到難以想象的阻力。
為了這一承諾,陛下花了十?dāng)?shù)年時間終于力排眾議,修改了大梁律法,開放女子入學(xué),這才有了你們以女子之身立于朝堂之上的機會?!?/p>
聽聞林小七一席話,祝瀾才終于明白——
先前她一直以為是自己運氣好,穿越到了一個女子可以念書的架空時代。卻未曾想到這樣的局面,竟然是由蘭妃以一己之力生生在這封建禮教下撕開的一道口子。
“那本《諸子集注》的署名你們可曾注意到?”林小七問。
祝瀾點頭,“陰蘭居士,也就是蘭妃娘娘?!?/p>